第87章 我拿什么拯救你 怎样唤醒你（1/2）
特护病房，提着一瓶开水，轻轻扭开房门锁，推开一条两尺宽的空隙，一抬头，病床边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一颗花白的头颅低垂在病床前，两只苍老的手紧握着唐杰白得亳无血色的手，抚摸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熟睡的婴儿。然后，头垂下去，抵在雪白的床单上，压抑不住的抽泣使得那花白的发丝颤栗不已。
良久之后那头缓缓上抬，唐杰的手被贴在了一张涕泪纵横的脸旁，痛苦颤抖的双目依然紧闭着，却从那翕动的双唇读到了这样一句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呀。’’
‘咔嗒！’过于惊诧的无意间放脱了门锁，清脆的回还撞击声惊雷般震醒了室中人。被凌乱华发覆盖的眼睛猛的睁开，射出如电的精光。
‘‘厅长？’’
时光定格。结案会议现场，武厅长两次列席旁听却在关键时刻强力支拎唐杰并不合理的要求；看守所接待室门外，踽踽独行的背影------
作为一厅之长，他的出场率是不是太高了？
据，唐杰与他是生死之交，战场上是患难与共的战友；生活中，名为上下级却情同父子。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亲人哪，我到底要拿什么來唤醒你！’’一声深长的叹息，划过了的脑海，唐杰那满眼的落寞惆怅，宛然在眼。
原来，那一句话并不是对自己的。
倏然记起那天她在看守所刚好和出门的武厅长走了个迎面，踏入接待室时的那一刻，唐杰正直愣愣遥望门外，满脸纠缠着痛苦的曲线。
他**凄切的接下去：‘‘您明知道那份诡谲、虚幻的情感是多么危险也要扑上去；而这一份真情，就在您身边，放在您眼皮底下，您都视而不见。’’
‘‘我看见了！’’哽咽着握住了唐杰的手。以为唐杰是在责问自己。
似乎有一种如梦方醒的神色从唐杰眼中划过，目光聚焦在脸上，很快恢复成平静得近乎冷酷的表情，‘‘这番话，我是替峰的。’’
‘‘弱水三千，我只能取一瓢饮。’’她强调了‘只能’二字。随即正色，开门见山地：‘‘我今天來，并不是跟你谈感情的。你那十八万元的去处，能告诉我吗？’’
唐杰一怔之后，极含深意地一笑，‘‘我给的答案，他们不满意？’’
‘‘是我。’’直盯着唐杰的双眼，‘‘我查过，捐给宋妈妈的钱的确是贷款，而据我所知，你也不见得能在一个月挥霍掉十几万巨款。’’
‘‘澳门可是个挥金如土的地方。’’唐杰讥诮地：‘‘当然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见识到那种场面。’’
不为所动，她只是充满深情的语调：‘‘我们之间，也有需要隐瞒的地方吗？’’
唐杰的嘴唇抖了一下，几经掂量后，真心实意地：‘‘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而有些事情到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了。’’
到底有哪些事是她不该知道的？
看着武卫国难以掩饰的悲伤，难道这两个人之间也有秘密？
她迅速收拾心情，给了武卫国一个最亲近自然的微笑，招呼道：‘‘厅长。您来看唐杰了。’’
一边走到门后放下水瓶，拿来脸盆接了凉水，用热水兑成温热，放进一条干净毛巾，端到床前，开始细心地为唐杰擦拭头颈、身体。唐杰少有血色的脸在热毛巾的刺激下，氲氤着一片红润的水汽。
武卫国默默看着忙忙碌碌，心中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她，把他视为骄傲的人送进牢狱；是她，令唐杰从人生的巅峰跌进这生死两难的谷底；又还是她，在唐杰名誉扫地、形魂离消的时刻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爱！唐杰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武卫国在心底长叹。他还真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该敬重她。可是为了生死未卜的唐杰，他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清清喉咙，叫道：‘‘。’’
‘‘嗯。’’应着，一边继续擦着唐杰瘦削的手臂。半晌没听到声音，忍不住瞟了一眼武卫国的脸，他正从那被紧锁的眉峰带得皱起来的眼睑下紧瞅着唐杰平静的似乎无有呼吸的脸。眼底流淌的是痛惜，是内疚；是自责，是关切；是追悔莫及，是深爱无极。
那完全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情感。
惊诧之际，想到她进门看到的那句话：‘‘都是我害了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唐杰讳莫如深的十八万另有隐情？
峰告诉过她，宋天奇解释不了的十八万确实是唐杰从香港银行提走的，澳门赌场门童只能证明唐杰有到场地，不能证明他真的赌过。十八万的豪赌，没理由连一个有印象的见证人都没有。这笔钱到底哪儿去了？依然是未解之谜。
正在走神，武卫国没头没脑的话惊醒了她。‘‘孩子，不要离开他。’’
低着头，不话。
武卫国继续：‘‘我知道，我没权利要求你留下，可是唐杰离不开你。’’他忐忑不安的追问：‘‘你能答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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