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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雁门

第二天晨早,我收拾了行装,去找王伯当的时候,发现他一早已经出了门,怎么这么不巧,我还想着能让王伯当和李世民认识上呢,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换个追随的人。等了许久,日渐近午,还没有看到踪影,倒是李世民派了长孙无忌来接我去他们所居住的会馆。我看长孙无忌一脸严肃、警惕且带有明显敌意的样子,不敢让他也跟着我等着,只好留下信笺,告知王伯当我和朋友要返回太原,牵了自己的马就跟着长孙无忌走向李世民的住处。

李世民见是我来,只在他眼中掠过一丝喜色,神色依旧。

“无忌,准备一下,我们回太原吧。”长孙无忌闻言退去。

“我想念飞马馆的茶了。”他淡淡地说。

“我也是。”我不敢看他。

“唉。”又听到他轻轻地叹息,我忍不住想告诉他不要动不动就叹息,人会变老的。

刚想开口,却见长孙无忌跑进来,神色慌乱“不好了,世民皇上出巡,在雁门被突厥围困住了”

“什么”李世民猛地站起来。

雁门大业十一年,隋炀帝被突厥围困在雁门,各路军队都前往救驾,这正是历史上记载的李世民崭露头角的时候。

“去雁门,找云定兴的军队”我脱口而出。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都惊异地看着我。

“你怎么”长孙无忌指着我一脸狐疑。

“时不我待。还不快走。”我打断了他的话,焦急地看着他们。

“无忌”李世民牢牢地盯着我看,像是下了决心一般。

“世民我现在就备马。”长孙无忌立刻会意过来,转身要走。

“长孙公子,快马两匹”我迎上李世民的眼光,平静地说。

“悠扬”李世民一把拽住我的手。“那里危险。”

“乐公子”长孙无忌有些不相信地打量了我一遍。

“世民,我要去”我态度坚决地看着他。

“无忌,照办。我们即刻出发。”李世民拉过我的手迈步出门。

一路狂奔,几乎不眠不休,李世民的座骑是名驹白蹄乌,自然千里奔行毫无疲意,可我的马匹虽是好马却远不如白蹄乌,出发之前,李世民本意要我乘他的马,我却不肯。我赶不及那也没什么关系,他要是赶不及可就糟了。良驹知心,力虽不济,但仍是好马,一直坚持到云定兴的营外附近,马腿一软,失了蹄把我整个人便狠狠地抛了出去,就在我脑子一片恐惧,担心自己非死即伤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膀拦腰就把我抱起,原来李世民虽跑在前面,却因为担心我的缘故,常常留心关注,一听见后面的马蹄声不对,便转过头来,正见我堕马,白蹄乌策蹄转身,跳跃而至,李世民便如神祗一般将我救起。二人一乘到了营外,方才靠近军营便有军士喝问:“什么人”

“在下李世民从大兴星夜赶来,有万分紧急之事求见云将军”李世民在马上一拱手道。

到了云定兴的军帐之中,李世民虽然风尘仆仆,却是英姿依然。

“云将军,李世民特为皇上被围困之事而来。”

云定兴眼中精光一闪,不住打量着李世民,想是见到李世民气度非凡,他已疑心不是普通人。

“尊驾请讲。”

“今突厥始毕可汗举全国之师,围困天子,必是料定仓促出兵,我方无从救援。若将军令下大张军容,数十里间幡旗相续,夜则钲鼓相应,则必出乎突厥意料,突厥人定会以为救兵云集而至,惊惧之间,必然撤围而去。若倾力相搏,则敌众我寡,恐终会力单不支,若待援军,则救驾已迟,请将军三思”

云定兴面现犹疑之色,举棋不定。。

我看了一眼,他正神色焦灼地望着云定兴,我想了想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云将军如今情势敌众我寡,倾我边塞全军之力亦难敌突厥全国之师,以卵击石亦于事无补且突厥大军围困住了皇上,我军投鼠忌器,实是只宜智取不可力拼世民适才所言乃是疑兵之计,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是之,突厥仓促出兵,必无熟虑神思,我方需攻心为上。”

李世民惊疑地盯着我看,过了一会才对还在犹疑的云定兴躬身拱手道:“时间紧迫,请将军早定对策”

云定兴思索一阵,又仔细地询问了李世民诸般细节,确定无误后即下令各军在山头各处插上幡旗,并令夜间着人擂鼓。

我们两人看一切妥当,大松了口气从营帐中退出,云定兴安排了一个帐篷给我们休息,领路的士兵才走,李世民紧张地一边用双手轻拍我的肩膀手脚,一边问我:“如何可摔着了可要紧”

我早已累得快不想说话,刚才在云定兴营帐之中只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力,如今事情完了,整个人都像要散架了一般。

“世民,我好累。”

“悠扬悠扬”

“我没事,我好想睡觉。”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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