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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玉生(1/10)

十八哀婉按胡笳

走天涯

散天涯

从此天涯

心事有何差

生是凭高瞥不见

敛长袖

叹芳华

恨杏花

杏花杏花付啼鸦

窗上纱

浪底沙

去也去也

都去尽

春唱谁家。

凤尾当年

一曲断琵琶

解佩闻琴留不住

谁共我

擘黄柑

看彩霞

——(调寄“梅花引”)

莲生清楚记得她初见玉生那天,是个迟迟春日。那时莲生还是个极的孩子呢,两条细麻花辫儿乱糟糟搭在肩头。半旧花袄吸饱了阳光,像朵云一样暖洋洋膨胀出来,烘得人脑子昏昏沉沉的,河水哗哗流过去,拳头微微捏紧,清凉黄泥就从指缝间软软溜走了,莲生抬起头,迷迷糊糊合上眼,眼前就变成一片微红色,宁谥非常,只有片片杏花簌簌的往下落……

“嘿,你在这里作什么?玩泥巴啊?”身后忽然一个声音问。

莲生吓一跳,猫腰就蹿进花丛树影里,张口喘回气,定定神,脏乎乎双手扶住树干,心从花叶影子里探个头,看,看见河边上,来了个少年,干干净净青袍布袖,冲着她叫:“喂!你。你跑什么?”

莲生不话,也不跑,也不走近他,就立在春天的影子里,屏着息看,看他。

少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抓抓头,看脚下,和着堆黄泥。春天的泥巴别有种稠软清新的气息,想来捏东西是极好的。但莲生留下来的只是团乱七八糟的丑东西,略有点房屋的影子而已。少年兴致给勾了上来,就把袖子一卷,蹲着给她整理,切切抹抹一番,那房屋就颇有了几分样子。少年得意的拿手肘擦额上细汗,眼睛一抬,见双半新不旧的红底绣莲萼布鞋已行来他眼面前;往上看,着身暖融融蜜黄袄裤,莲生儿扎撒着两只手怔怔问他:“喂,你在作什么?”

“我?”少年笑道,“我把你的房子改好了呀,你看——”就想邀功。

“可我不是想作房子。”莲生很没心肝的打断他。

“啊?”少年有点不知所措,“那你——”

“我想作糕点。大大的,圆圆的,上面有芝麻。你吃过吗?”

“吃是吃过,那么——”少年又伸手去抹额头,这次终于把黄泥抹到了脸上。他的脸,线条都干干净净,抹上点泥巴,倒更见得好看了。

莲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于是像大人一样:“算了,房子也挺好的。作成房子,我们再把糕饼搬进去得了。”

少年得救了一样,连声笑道:“好,好。我们就先作房子!”

粉红的花瓣片片片片往下落,一片落在他睫毛上。少年怕痒的眨了眨眼睛,它才飘下来。

莲生不话,指尖揉啊揉啊,不知怎么就把那片花瓣揉到指尖底,悄悄,悄悄,揉进了黄泥里。

“你叫什么名字?”

“莲生。我妈生我时梦见一片荷花。你呢?”

“玉生。和你只差一个字。”

“好的,那我叫你哥哥。”

从那天起她就叫他哥哥。哥哥,哥哥,玉生哥哥。

那天他们在河边建了座泥巴房子,并约定好要搬进去,他们和他们的糕饼……

然而他们这一生都没能搬进这座泥巴房子里,却作了好几年邻居。

玉生家原来是住在城里的。他父亲在衙门中谋份吏的差事,不心得罪了个大官,立脚不住,正好乡间有份田庄,就举家搬下来,住在莲生家旁边。于是玉生就和莲生结识了,从此同进同出,时常玩在一处,两家大人哪有不看在眼里的。莲生爹娘不是没动过那路心思,可一则觉得莲生还太,二则乡下人跟城里作过官的人家提亲、总有些怯怯的,见玉生家没动静,他们也只得搁下了。这一搁便是几年。

几年之后,玉生家忽然要搬了。为的是玉生父亲托人在其他地方又谋了份差事。

这个决定一下,玉生固然是含着两泡眼泪,依依不舍的来惜别。莲生这丫头却作怪,只死死抱着个屋梁柱。不!不撒手、不出门、不道别!

玉生没法,一步三回头,也只得随家人走了。莲生的妈看不过去,进来轻轻跟闺女:去是去了。现在跑到黄泥岗上,怕还能看见个影子。你真不望着送送?

莲生不话。手放了下来,脸是涨红的,动了动脚,像要走路的样子,却一头栽到了地上。

她这次伤寒来得凶险,把爹妈吓得四处求人问药,香灰都抓了几副,烧总算渐渐退下去,虽还是有点头重脚轻兼咳嗽的样子,毕竟是见好了。

人,只要不死,毕竟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吧?

可这个时候,又出了件事:

止咳润脾的药粥是通宵炖着的,那天灶火没照料好,半夜里几粒火星蹦出来,着了稻草、再舔上柴禾垛子,呼啦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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