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岳变 第十章 就做个纨绔（1/2）
姬凌生回到姬府，躺在硬板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进眠。
细细计量了一番这两日的琐事，又粗略推测了下前因成果，这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姬至公子偶然做的无聊事。尤其进微至细的小事，譬如用诸多细节来揣测某个路人的心思最为有趣，对象当然是俏丽的良家小娘，商正那小子每次抻着脖子偷看人姑娘胸口间的荡漾风情时，姬凌生都在猜测女子可曾婚嫁芳心几许。
柳若兮他看不透，也懒得往追究什么，身为一个纨绔就该知道有些鸟儿飞走了是抓不回来的。倒是雪玉阁老板娘尾巴躲得深了点，转念一想，天下有几个女子是简略的，哪能个个都像白月这么天真残暴。
想不透彻，姬凌生一个鲤鱼打挺震得床板哐当，下床坐在窗边，今天是看日，恰逢月圆，顺着光线姬凌生倒了一杯酒独酌。酒是思岳极为称道的曲生酒，又叫曲秀才，相传是前朝一群风雅人士在山林中流觞曲水时，涌现一少年高声而谈，转眼又不见人影，众人认为是妖魅，再现身时刺了一剑，没想到却化作酒水落进杯中，满座沉香。一向不奉鬼神的姬凌生不信这个，却不妨碍他深夜无眠贪一次杯。
一壶酒喝完，以姬凌生喝趴姬长峰的酒量仍然脸色微红，半醉半醒的姬凌生连最爱缠人的白月都要绕道而行，一个说胡话拿着买来诗词卖弄的斯文败类可不得躲远点。远想前几年，自己还手持玉扇，意气风发，横行于庙堂之下。燃烽火、烧城墙、逛窑子仿佛是昨天才犯下的恶行，现在想来不免感到幼稚可笑，姬凌生醉意微醺地笑了笑，也不感到悔恨。
作为一个纨绔，就当好一个纨绔，在这点上姬凌生自认有点觉悟，并始终践行。姬凌生的恶名不仅是劣迹斑斑，而是旁人摸不清他的脾性，也没人能拍上他的马屁，令小百姓和大纨绔畏惧的是这位主儿的喜怒无常，毕竟思岳不讲道理的顽劣公子不少，但会为了二两银子就大打出手可就一个。
不就是不能修炼吗？老子当个游荡公子照样痛快！
抬头看向窗外，一轮圆月挂在浓稠黑布上，无星无云，没了群星闪耀的夜空使月晕看起来比前些日子大了一些。
姬凌生看着白玉盘上那几缕月缺，好似那团暗影起了变更，化作一张女子脸庞，噙着淡笑，眼神深奥。女子面貌忽然一变，变作另一张面貌，柳眉弯弯，脸覆轻纱，向姬凌生眨着眼睛。
姬凌生细细看了几眼，忽然感到小公主的脸不像当初那般一笑倾城了，可能由于柳若兮的缘故，自己这狭窄眼界又高了点。
重新看往，月还是那轮清月。
想起明日之事，心中有些戚戚然，蓝本老爷子出马应当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让这狡猾的天子老儿钻了空子。固然那天子老儿卖了半天关子，但他所说应当不假，文攻武治，和自己离得太远了，看来是白忙活一场了。
颇有自知之明的姬凌生叹息想着，自己多少分量他明确，口碑怎样也知道，公主能否对自己青睐有加也能猜出，但机会渺茫还是得试一试，说不必定这公主比较瞎呢？但这事估计悬，两条腿的女人好找，眼神不好就不好弄了。娶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本就是一锤子的买卖，惋惜有一点，心疼算不上，只是肥水没进自家地步便宜了别人这样很不好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姬至公子如是想到。
经常自嘲的姬凌生也不知是豁达还是没心没肺，遇事总能给自己挤出个笑脸，对于外人这笑脸可能就稀罕了。
对于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闹心事姬凌生也懒得多想，收回眼力，趴回床上筹备进睡，忽然感到胸口被硌得慌，手伸进衣物，扯出一个物件。姬凌生定眼一看，一个玉坠子吊在红绳上，在冷冷月光中炯炯生辉。姬凌生轻轻把玩着玉坠，一抹少见的笑脸在姬凌生脸上涌现。
六年前，。那一年雪重风冷的时节，一场噩耗降临姬家，姬长峰妻子江氏因病离世，姬府高低披上缟素，再过不久就该换上崭新红春联的门口悄然换成了白底，人丁稀疏的姬家在冷风中连哀痛都不明显。
天子岳明修亲身前来悼念，姬玄抬着棺材往了百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那儿是姬长峰的故乡，那儿也葬着姬凌生的母亲，而姬长峰则一个人守在姬府中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一坐就是一天。
年幼的姬凌生并不知道为什么奶奶睡着了再没有醒来，服侍奶奶多年的老仆月蓉告诉他：奶奶往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处所，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她会一直看着凌生，看着小凌生长大，然后娶妻生子，凌生要一直想着奶奶，这样奶奶才干找到回家的路。
十岁的姬凌生不知道满身白衣代表了什么，但他知道最疼爱的自己的奶奶不见了，自己寥寥无几的血亲又少了一个，老仆的话他却当了真，他可以帮奶奶找到回家的路。
但是要多久呢？以后我把玩耍的时间抽一半来帮奶奶找路！要多久呢，假如全部的时间呢？会不会快一点？姬凌生不是很懂，他跑往找父亲询问，并没有找到，听下人说父亲在奶奶坟前长跪不起，任雪白了头。
姬凌生最后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找到了坐着不动的姬长峰，姬凌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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