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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扮丑出门

苏培盛赔笑着解释,“主子这几日都宿在刑部办差,还得到畅春园伴驾,实在抽不出空。主子说了,外面怕不安全,所以还请素素小姐就在外书房这边暂避些日子。主子一得空就赶回来。”

本来胤禛并没有躲着自己,更没有留在内宅哄福晋,而是在忙着朝中事务。素素心里一下子便释然了,不过还是尽量绷着脸,闷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有劳苏公公了!”

固然不让她出门,那话里的意思,便是连外书房的院子都别出,素素却不想在这里干耗着。假如凡事都得依附胤禛,那她直接以身相许就得了,还费那么大劲儿做那么些事做什么?

第二天,素素让明姑姑寻了几身下人衣裳来,挑一套最显老气的穿上。又把发型更换成市井妇人的圆髻。脸上用敷粉和了点木炭屑,肤色登时暗沉沉的,比墙皮灰好用。照例描了些皱纹,还特地点了几颗麻子。

这么一番捯饬下来,看得明姑姑啧啧称奇。

“我的天哪!小姐这是什么手段?向来只知道要捯饬得尊贵俏丽,竟不知还有扮丑的!”

素素索性把明姑姑也打扮一番,登时从一个王府里保养得好好的姑姑,变成了一个市井老太太。

“这下行了!”素素满足地观赏着自己的化装术,吩咐明姑姑派个小丫鬟往给苏培盛报信儿,“就说我非得出门,你拦也拦不住,只好先随着。反正有林阿炳他们在,不会有事的。”

明姑姑就吓着了,这不是先斩后奏吗?王爷知道还了得。

她还想劝呢,没想到素素真的拔脚就往外走。她只好急急忙忙地寻了两个小丫鬟,一个往给苏培盛报信儿,一个往通知林阿炳。

素素闷着头往外走,一路碰到些下人,那些认为她是个下人,没有人拦住问她话。明姑姑遇上来之后,引着她避开主路,便碰不上闲人了。

来到一处角门,林阿炳四人已经赶了青幄油布马车候着了。见着改装后的主仆俩,还真的愣了一下神。

顺利出了门,素素便让林阿炳把车子赶往城东。钱三儿媳妇在城东按着素素的吩咐寻一处院落,方便曹各庄做好的煤饼炉和蜂窝煤的样品在这里存放,也方便运作的人落脚。

她还不知处所在哪儿,不过跟钱三儿媳妇约好了,今天在城东碰头。

寻了间茶展坐等,难得可以看看京城的街景,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的风气民情,素素一边打算着京城的生意该如何做。

这街头的地面都是土路,随便起一阵风,或是跑过一辆马车,都会扬起黄尘。

素素特地挑了门外遮阳布下面的地位,着实吃了不少土。

抬头了看远处,视线超出门楼往高处瞧,穿过一带明显的黄尘带,蓝天白云还是可见的。

街道两边各种饭展茶馆杂货展,门脸都是灰扑扑的。

素素好想念水泥马路。

最难以忍耐的,是空气中弥漫的臭气,混杂着人畜粪便、**垃圾、泔水和各种不可描写的臭气的味道。

老北京的地下排水道系统十分差劲,雍王府四周掩护得比较好,基础上闻不到异味儿。可是在城东门这种平民区,这随风裹挟而来的气味简直中人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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