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沈舒窈内心很复杂,太子与晰王是仇人,可又救过自己的弟弟,以后他们若再起冲突,自己该站那边呢?
从他用毒箭刺杀晰王,以及街头利刃斩马,看得出是个果断阴戾之人,可他那双深遂精锐的眼中,仍能看出一丝温润挚诚。【】
至于慕容所的骄纵狂妄,奢侈淫逸,也有点夸大其辞,言过其实吧。
他们兄弟都长得像皇帝,所以外貌有几分相似。骨肉相连的血亲,就因为耀眼的皇权,变成了不共生死的仇敌。
慕容望着她,目光也变幻不定。两人刚才照面时,确实有点不寻常的意味,可后来细观,她若无其事的吃喝,又显得胸怀坦荡。
也许,她真的前事尽忘,不记得跟太子的纠缠了,就像不记得与自己的那段情缘一样。
可那天她口中所的喜欢的人,明明就是太子,语气神情中,也流露出对太子的爱慕。
唉,这真是个让人捉磨不透,匪夷所思的女人。
车辇行驶过市中心,人流拥挤,渐渐放慢了速度。可百姓们都认得这是王府的车,自动地让出一条道来。
沈舒窈揭起帘子一角,忽听不远处两个妇人指着车身,悄悄议论。
“这里面是三皇子晰王吧,长得倒是仪表堂堂,英姿挺拔的,可惜那方面不行,真是遗憾。”
“你怎么知道他不行?”
“这还用怀疑吗?京中这么多王公子孙,谁没有在府中养几个优伶,包两个青楼头牌,唯有晰王,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绯闻。”
“或许人家是眼光高,寻常的姿色不放在眼中,你看现在的沈王妃,可不是万里挑一的人儿吗?”
“可是沈王妃至今也没有怀上,我前两天还看到沈夫人在庙中祷告呢,还有先前几个妾室,多年不见有孕,这明显就是男的不行啊。”
“看来还真有点像。唉,真是可怜了那一群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就守活寡,这辈子怎么熬得过去?”
车辆缓缓地驶过街区,妇人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沈舒窈放下帘子望向他,面色一贯的沉静清寒,倒真沉得住气。
不过她知道,他绝不会是外人所的这样难堪。自己虽没有见过真刀实枪,可曾经贴身接触过一两次,隔着薄裳能都能感觉到那份炙热坚挺。
虽然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她是学医的,而且在那个开放的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理所当然知道一个男子的正常生理。
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的,只是想起皇太后,头皮就有点发麻。
双手揉弄着腰间丝结,嗫嚅着道:“那个,皇家律例里有哪些刑法?”
慕容忍不住笑了:“这里面分几个等级的,最严重的当然是砍头了,接下来有杖笞,有禁闭,最轻松的一种是关在屋子内,将四经五书抄上十遍,抄下来的纸卷,有几尺厚吧。”
眼前又飘过一团乌云,就算他得略有夸张,也料定这律例不是吓唬人的。
慕容又淡淡地道:“又不是你一个人受罚,不是还有本王一起陪你吗?”
她恨得银牙紧咬,可又无言以对,怎不能就这样跟他,那我们怀孕吧。
端午过后,天气渐热,沈舒窈除了清晨傍晚到药苑忙碌,其余的时间,就在花荫柳梢下,喝茶垂钓,消遣时光。
这天正走在池畔,忽听袖香楼内飘出一阵悦耳的琴声,夹杂着清扬的箫声,琴箫和鸣,十分动听。
弹琴的自然是苏若颦,吹箫的又是谁呢?
她疑惑地来到楼前,透过开启的茜纱窗,看到苏若颦一身素裙坐在窗前,姿态娴雅地抚着那张名贵的绿焦琴。
旁边就坐着慕容,一袭月白色的长袍,手拿碧玉箫,更显出清润磊落的风姿。
两人珠联璧合,配合默契,不时地对望一眼,眼中柔情似水,屋中弥漫着旎暖昧的气息。
她感到内心一阵刺痛,呆了呆,黯然神伤地走开了。
她喃喃地问莲生:“桃林那件事后,苏妃过不准慕容去看她,什么时候两人又好了?”
莲生摇头:“娘娘还拿她的话当真了?不过是口中,耍耍性子而已,其实第二天她病倒,殿下就悄悄去袖香楼了。”
她内心泛起一层酸楚,勉力一笑:“是啊,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又有兄表之谊,哪能断就断的呢?”
“娘娘你不高兴啊?”莲生观察着她的神色,内心已明白几分,故意拖长声音:“可是不久前,娘娘还给苏妃亲制凤麟丸,在殿下杯中放迷药,积极成全他们呢。”
她怔在那里,那时候,自己的确是发自内心地,想将慕容推到她身边,可现在自问已做不到了。
莲生内心窃喜,主子总算脑子开窍,思维回到正常了。她若有竟争的心,凭她的模样与聪慧,又何惧那苏妃?
乐声终于停了,余音仍在池面上回荡,沈舒窈在水亭中恹恹地坐了半晌,起身出园。
路过剪风轩,见房门敞开,里面纱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