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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谋而合(1/2)

冯臬台,这是敬称,不是说这个人姓冯,名叫臬台。

文书上写得明白,此人名叫冯世昌,此前在湖南的做臬台副使。如今这算是升迁。至于臬台,这是个官职名,但不是正式称呼,只做敬称来用。

那臬台到底是个什么官呢?这个官职的正式称呼应该被叫做提刑按察使!

正三品的文官,提刑按察使司的总负责人,主管一省的刑名按劾之务。不单说省内大小案件都得由这个衙门管理,他本人还担负着监察省内基层官员的职责。

兵备、提学、巡海、肃军、驿传、屯田,哪做的不对,他都可以过问,直接上书个当今天子。

这就相当于今天的省纪委监察委总负责人加上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

这么个人物,死在渑池县城一个小客栈里头。别说是小小的捕头仵作,就连县令县丞县尉的乌纱,也得摘了。摘掉乌纱还算是小事,最可怕是得给这个冯臬台陪葬!

县里面,甚至是这个府里边,必须给出一个说法。

可这事儿是处处透着奇怪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臬台大人赴任,怎么说,也应该是拖家带口啊?夫人、衙内、师爷、管家、仆佣,这得跟着大人一块儿走才是,那怎么就大人一个人上路了呢?哪怕说大人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老婆孩子,保镖总该跟着一个?要不然这么富贵的一身衣裳,这么厚重的家底,走在路上真的就不怕贼人惦记吗?

再者说,这位冯叶台祖籍安徽。升迁之后留出时间给他去祭祖,赴任不应该走这条路。从安徽到四川,应该是走六安过孝感,再由荆门宜昌一线一路向西,到了云阳县以后,乘船去重庆,或者是走南充广安遂宁这条旱路,最后到达成都府。

这儿是渑池县!他莫不是从庐州府出来之后,先到了淮南又去了阜阳,从漯河过平顶山,再由洛阳到此吧?那他接下来怕不是要走三门峡,过渭南到西安,过安康、达州、广安一线到重庆去吧?

这是绕了多大一个圈子?

到地方上赴任是不能乱走的,走到哪里都要在当地报备。而且赴任是有限期的,升迁许可祭祖,祭祖之后逾期未能到任,这就算是失职乃至于渎职,轻则贬谪,重则流放。

那他为什么要孤身一人绕这么大个圈子呢?会不会是,他知道有人想要杀他?刻意这么走的?

但是更说不通了。他知道有人想要杀他,绕圈子这件事可以理解,不带保镖这就不正常了。

周贤百思不得其解。

对,周贤赌气说不管了,但是压根就没睡。他多好管闲事儿一个人,哪怕是不管了,也好奇是怎么回事儿。郭子衿为了保护案发现场的完整,什么东西都没动。很多细节也就查验不出来,这其中就当包括死者的身份。

所以周贤回到房中之后,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聚精会神,凝住耳力,就为能听得清那边说什么。

这客栈每间客房都不大,他住在甲三号,为避讳这间客栈没有甲四号,挨着甲三号的是甲五号,死者死在甲六号房间。炼气士耳聪目明,他到不了李桐光那个程度,也能保证自己隔着这么远,把话听一个大概。

周贤这边偷听且不说,单说这捕头,起了贼心。

一般县里头发生了人命案,为了保证自己稽考好看一点,县太爷都会限定一个期限,要底下这些小吏期限之内把案子破了。不然打板子罚薪金。还不是打一顿罚一回了事,得是天天打天天罚,什么时候案子破了,什么时候算结。

死个寻常人尚且如此,死了一个正三品的大员,那又该是怎样?怕不是抓不住凶嫌,他们就要给这个冯臬台赔命了。

怎么办?老办法,找个枪。

枪者,枪替,给人代谢文章的。但是在衙门口,有另一个说法,那就是替死鬼。

哪有那么顺,期限之内必然就能抓住凶手吗?未必。

既如此,为了不让自己挨板子,也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不罚那些银钱,找一个替死鬼,也算是个办法。

心思一动,恶向胆边生。他对着两个差人招招手,让他们凑到自个儿身前,压着嗓子讲话:“两位弟兄,在咱们的地头上出了这么一档的事情,你我都逃不了一场官司。我有一计,你们听是不听?”

其中一个差人立马想明白了,抱拳拱手:“但凭捕头做主。”

另一位面色发苦,想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我这一百多斤,可就仰仗哥哥您了。”

“如此便好!”捕头叹了一声,转而恢复了正常的调门,“仵作,你赶紧去县衙通报老爷,把案情讲明白。这是塌天的大祸,十万火急。地保,你与我家一位兄弟守在此处,保管好尸首和证物,一样不许动,谁也不许出入这间房门。闵三儿……”

旁边一位差人连忙抱拳:“捕头!我在。”

“呵哼——”捕头冷笑一声,“你与我前去缉拿杀人凶手!”

周贤在甲三号都听懵了。不对啊?怎么忽然就要缉拿杀人凶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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