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乘间袭我（1/2）
“环寇之师且十万，递胜递负，无寸尺功。”————————【复兴叙略上】
程银等人下山之后，此战便草草落下帷幕。
起初上往的人共有四五千，如今只剩下千人不到，其余的重要的不是被对方忽然涌现的骑兵杀逝世，而是在逃散之时无路可往，被敌军围而歼之。
大帐之中，程银衣甲带血，脸上的血迹汗渍尚未抹往，加上一副怒容，显得极为凶猛。他此时心里是又怒又恨，这并不是惋惜他失往了一个好友李堪，而是在心痛他那战损的部曲，哀愤之下，他竟连‘君侯’的尊称都不叫了：“将军眼见突发异变，何故按兵不救？”
“我早已在山下叫金，倒是你们充耳不闻，却还怪老夫？”皇甫嵩随便瞥了程银与侯选一眼，道：“两位此战立下苦功，老夫必定向朝廷上疏请封，尽不会亏待两位，还有战殁的李将军。”
见皇甫嵩提起李堪，程银眉头一皱，只得狠狠地压住心头那口吻，兀自言道：“我等部曲遭此惨败，一时之间恐不能再上阵，还请将军明鉴。”
皇甫嵩点头批准道：“可与中垒营一同守护后营辎重。”
暂时安稳住了程银等豪强部曲的军心，皇甫嵩这才说道：“早知白波谷坡上开阔平坦，可以放马奔跑，可老夫还是没有料到他们竟拼凑出一支骑兵，这却是老夫的过失了。”
众将可不敢把这话认真，就连河东卫氏派来的族人卫固都忍不住在心底揣测皇甫嵩的意图。本日单看开头一战，程银等人拿下白波垒十分轻易，假如对方不曾有骑兵，那么此战战功的大头就会是程银他们的。
假如皇甫嵩看出了这一点，那就尽不会让程银等人上往，而是应当让自己的亲兵或是北军上阵，等破开垒门后再让程银他们跟在后头捡便宜，这才是正确的安排。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这就足以阐明皇甫嵩可能早就知道白波军可能有后手、早就知道此战不会那么顺遂。
河东卫氏与裴氏交好，侍御史裴茂屡次派人回往传过朝中的最新动向，关于最近的朝廷屯田大政、以及天子对豪强若即若离的态度，卫固都略有耳闻，甚至比程银这样的小豪强知道的还要多。
皇甫嵩这次既是拿程银等人往试出了白波军所有的手段与伎俩，而且还能趁此削弱程银这样的小豪强在处所的实力，向天子卖个好。之所以没有让卫固他们上阵，恐怕还是顾忌着河东卫氏的颜面吧。
面对着不仅打仗有一手，就连为官做人都很了得的皇甫嵩，卫固思来想往，还是选择低调剂事，尽量不招惹他才是。
“将军不需自责，我等也未曾料到白波军人马困顿，却还能凑出一支骑兵。”张辽出言宽慰道：“本日之战固然太过忽然，但好歹没有太大丧失，我军至此有了戒备，接下来就更轻易些了。”
“确实如此。”皇甫嵩也没有多少自责、愧疚的脸色，接着张辽的话头往下说道：“蛾贼并不可惧，当初牛辅和董车骑接连进击，却屡屡无功，却是为何？他们正面应敌，从无一败，只是要么在山谷遇伏，要么则是夜半遇袭……”
樊稠反响过来，咋呼道：“他们今晚会来夜袭？”
皇甫嵩点头道：“他们久在此地，熟悉路径，何况今晚月色尚明，彼等更能易于辨识。另外经此一胜，他们未必会乐意坐守逝世地，有牛辅等人覆辙在前，故技重施也不为不可。”
夜过三更，胡才与同样志骄气盈的韩暹，不顾青牛角的百般劝阻，极度自负的带兵摸出营寨。此时的坡下一片沉静，皇甫嵩的大营逶迤数里，点点星火、以及半轮弦月在黑夜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人在胡才的带领下，离对方大营越来越近了，他们甚至能听到对方营地里偶然传来一两声号角声和击柝声，在这安静的夜里，让人的一颗心激烈的跳动着。
这时，胡才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紧张与兴奋，他佝偻着腰摸到营门前十几步的间隔，忽然挺起身子，尖啸一声。
身后的黄巾顿时从黑夜里冒了出来，有的点燃火把、有的拿起明晃晃的刀剑，纷纷追随者胡才、韩暹等渠帅的身影，咆哮着、呐喊着，像潮水一般冲向大营。
一支支火箭如流星般飞射过往，营帐里顿时燃起熊熊烈火，映红了谷底，他们再也不担心夜不视路，冲进营帐，已经筹备好了将四处奔散的官军全数杀尽。
胡才见突袭成功，极为振奋，大喊道：“苍天已逝世，黄天当立！杀啊！”
他心里并不信任这个口号，但他知道在黄巾军中，这就是能凝聚人心的旗帜，能极大程度上的提升底层教众的士气。
果然，黄巾贼一边喊，一边奋不顾身的向皇甫嵩的中军大营冲往。
可当他冲进往之后，才创造那顶中军大帐里竟然是空无一人！
胡才有些发愣，一时没反响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四周各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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