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遗策何算（1/2）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诗·小雅·鹿叫】
众人一愣，像是刚创造他们都快议论完了，作为本地主座的河南尹骆业这才姗姗来迟。
骆业长着一副很正直的样子容貌，无论对上还是待下，都是彬彬有礼的温和态度。他一进来便向众人告了罪：“琐事缠身，故而来得迟了，还看诸君恕过。”
“不敢，不敢。”对方可是朝廷钦派的河南尹，与九卿一样都是秩中二千石，权位比同级的郡守还要大，全部河南、豫州处所上也就只有位在公下的前将军朱儁才干与之相提并论，张超、杜袭等人哪里敢吸收骆业的道歉，皆发婉辞。
骆业极有风采的一摆宽袖，翩然坐下，对众人逐一颔首，眼神从他们各自的脸上掠了过往，最后看向了朱儁：“在下没来晚吧？”
“事情也都议的差未几了。”朱儁坦率道：“子相，把你的来意、还有我等适才商议的成果跟骆府君说一下。”
“谨诺。”座中便数刘翊这个颍川掾吏的职位最低，自然是由他陈述。
骆业脸上挂着笑，侧耳听到一半，便抬手止住，道：“这么说，事情都议完了？不知在下可有什么能为君侯效劳？”
河南尹与前将军从品秩上来说都是一样，只不过朱儁身上还有豫州刺史的官职、以及钱塘侯的爵位，是故骆业将自己放得很低，在朱儁眼前自称‘在下’。
平常听他这么说倒不感到，可杜袭此时听上往，却感到有一丝不对劲，总认为骆业脸上温和的笑脸里还躲着什么别的情绪。
“正有一件大任托与府君。”朱儁将制定的战略大致相告，然后吩咐说道：“雄师一动，一应军资还得有劳府君居中调度。此外，河南的防务，也就由府君与杜子绪、郭奉孝一同担待了。”
“善。”骆业不住地点头，笑着说道：“有君侯克定四方，实乃朝廷之幸，俟大驾返京，君侯即便进相也不是难事。”
朱儁哈哈大笑。
郭嘉不爱好有外人在自己私人的处所待得太久，适才让朱儁在此议论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了，何况此次也无他事，郭嘉便把棋盘一清，鼓动着朱儁持续手谈，做出一副不留饭待客的姿势。骆业等人见了，也都识趣的告辞离开。
“奉孝。”朱儁执黑往角落里布下一子，口中说道：“你似乎不爱好骆业这个人。”
郭嘉这回倒是没有叫美婢过来躺着，也随着在棋盘上落了一子，若无其事的说道：“本性如此，我跟谁都合不来。”
但是，他又忍不住提示了一句：“无论喜怒，脸上永远带着笑的人，最值得戒备。”
朱儁听了这话，垂眸不语，手中把玩着棋子，很久才往棋盘上放：“他至少心里放着朝廷……且不提他，你刚才似乎还有话躲着没说？”
郭嘉抬头看了朱儁一眼，可笑的说道：“我都说完了，张超带兵在颍川御敌，李通、许褚等人率部从后袭扰，一举破贼。而后趁势南下，在袁术做出应对之前，将汝南收进掌中。难道君侯还认为我有隐瞒？这可就是不信我了啊。”
朱儁摇头说道：“老夫平生最恨那些人故作姿势、自视清高，实在半点用都没有。奉孝的脾性甚合我意，固然才相处不到半年，但老夫早已将你视若故友，岂会不信？”
“那君侯适才所言，又是何意？”即便是得知朱儁这样的大人物都将他视若故友，郭嘉依然脸色不改。
朱儁正色说道：“许褚在沛国谯县，固然带兵在路上拦阻黄巾退路确实可行，但相比之下，颍川四周实在有更好的选择。而奉孝先前却有意避开了，从不提‘陈国’二字。”
“只要李通、许褚二人之中，有一人愿意相助，此战便能得胜。既如此，又何必考虑陈王？”郭嘉笑着说道，有些不认为然：“我这可是为君侯着想，此战若是让陈王搀和进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陈国地处陈留、汝南之间，颍川之东，无论发兵何处，都能左右战局。”朱儁露出一丝忧虑：“陈王颇有武勇，当年黄巾贼乱，陈国有弓弩数千，远近皆闻陈王勇名，故不敢反叛，陈国由此也是豫州唯逐一个没有被黄巾侵占的郡国。董卓悖乱朝政，各地州郡牧守起兵讨董，陈国也不例外，当时陈王亲身率兵屯驻阳夏，张看天下局面。”
“诶。”朱儁当时就在朝中，亲眼目睹了四方兵乱，以讨董之名，行叛逆之实，就连有实力的藩王都生出野心。如今想起来，朱儁还是有些无奈：“陈王勇武，陈相许玚清正，十数万百姓欣然回之……老夫如今担心的不是陈王会不会出兵，而是陈王若是出兵了，又该如何。奉孝当以此事教我，而不是别过不提。”
“辅汉大将军……嘿嘿。”郭嘉记起陈王在讨董时给自己打出的旗帜，不屑的笑了，就从他当初只起兵而不进兵这一番举动来看，无非是为了虚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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