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暑气蒸腾（1/2）
“铁打房梁磨绣针，功到自然成
。．”儿女好汉传
长安，宣平门。
建安元年五月下旬的时候，全部关中持续了近两个月的干旱，气象燥热无雨，酷热难挡。天空中连块像样的的云彩都没有，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天地如同蒸笼一般，尚且还不到中午，便有人都热得喘不过气来了。大树下、门洞里，到处都躺满了纳凉避暑的人。
说是乘凉，实在个个都有一身出不完的臭汗，也就只有城北渭河岸边、或是城南鼎湖、城西上林苑这些处所还算是清凉宝地。
钓台之外由远及近、依次侍立着郎卫、兵卫，在门下站着殿前羽林、虎贲郎，门后则是十来个黄门冗从。此时天子尚在钓台中，他们这些承担着随时应命、护卫御前的低阶官员们仍在兢兢业业的守护门庭。
两个中黄门站在廊下，正热的口干舌燥，往门内翘首张看着。果然，没过了多久，便有穆顺领着一干太官、汤官走了过来，招呼起张绣这些殿前羽林、虎贲，乃至于其他郎卫兵卫。说是天子见气象暑热，赏众人吃瓜、喝酸梅汤解暑。这本是件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十足的捉住了众人的心，他们一面说着感谢皇恩，一面走过往筹备喝完凉饮。
张绣等几个殿前羽林郎、虎贲郎牢记着使命，不敢上前，倒是穆顺亲手端着送了过来。
“诶！怎么这汤还是热的！”一个中黄门抢先喝了一口，满口的酸梅汤倒像是温热的一般，丝尽不感到有何冰冷。
发放汤果的汤官一边给人舀汤一边说道：“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冰镇？不信这时候你往井里跳下往，保管那水都是热的呢！”
中黄门听了，有些不甚满足的嘟囔了几句，好在瓜是刚从仓库里拿出来的，汁多皮薄，果丞多给他分了几块，这才让他住了嘴。
“这连井水都热了？”张绣端着酸梅汤，小口啜饮了一下，抬头说道：“凉的！”
“可不是他胡说么？”穆顺笑着站在一旁，看着张绣说道：“张郎不要理会他们，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多讨几口凉水喝，顺带发发牢骚，这天热得厉害，谁心里都有团火似得。”
说着，穆顺便转过身往，脸色一凛，道：“喝完了就到一边守着往！别再让我瞧见你们还躲在阴处，不然仔细着你们的皮！”
穆顺年纪轻轻，治理那几个中黄门却是颇有手段，早早的便有积威，那几个中黄门听了，一个个再也不敢发牢骚，仰脖一口吻喝完了冷饮，便像老鼠似得蹿到自己该站的地位上往了。
殿前羽林、虎贲们都是参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中低级武官，又是天子日常带到身边行走的护卫，低位非同一般。是故他们可以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冷饮，一边在廊下轻言细语的闲聊。
张绣拿着半碗酸梅汤站在廊边，靠着廊柱，静静地听着同寅们说话：
“听说孟子敬与太史子义，这回在汉中可算是立下大功了。”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脸上的眉目如同石刻，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着山石一样的郑重。
这员彪形大汉正是殿前虎贲郎许褚，他曾带着部曲追随太守刘艾参与过争取汝南的战事，汝南一战后，朝廷嘉赏众将，其兄许定被封为汝阴都尉，带着许氏的家兵部曲，与被拜为阳安都尉的李通一同镇守汝南。而许褚因其勇名被天子特诏进长安，拜为殿前虎贲郎，一路上由于在汝南被交卸军务等事缠身，竟是晚了周瑜一步进朝，也错过了这次伐蜀。
“是啊。”坐在许褚身边那个黑瘦黑瘦，长得像只猴子似得人物，正是机缘偶合之下通过层层铨选进进殿前羽林郎的京兆杜陵人张横。与许褚平庸的仿佛叙述某件事情的语气相比，他的语气就有些比酸梅汤还酸了：“一个是上庸都尉，一个是虎贲仆射。若是随着裴公持续南下，攻城夺地，这会子少说也是封侯了！”
张绣在两人背后沉默不语，低头看着手中的半碗酸梅汤，不知在想些什么。
算起来，除开孟达、太史慈两人立功以外，近两个月前被派往凉州的周瑜，此时应当也要有大功的消息传来吧？固然张绣与周瑜并无太多的深交，平常也一直认为对方不过是凭借着献还‘传国玺’而拜为的羽林郎，没什么真本事。但在听说周瑜西往凉州以后，他心里便潜在的、甚至是笃定的认为，周瑜必定能大放光荣。
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周瑜是何来的信心，兴许是初次相见时周瑜给他的那幅翩然潇洒、智珠在握的印象让他念念不忘。
在凉州老家的时候，可不曾见过如此风采的人物啊。
张绣心里不自觉的回想着，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如今这些晚他做羽林郎的孟达、太史慈、乃至于周瑜，都将一个个在外建功立业，而自己呢？似乎从一开端，便就只是个羽林郎，他至今仍记得天子当初在第一次见他时，有多么激赏他年轻时为荐主报仇的豪义，他一直认为天子是赏识他的。
可随着这两年下来，张绣头一次对这个观念产生了动摇。
难道不是这样么？
“你这就是言重了，封侯哪是那么轻易的事？也不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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