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二十五章（4）
这样的结果，他还是想不通，这社会问题就是复杂，复杂得他一时不可能理解。***有一次，他和他们处里的同志在学习理论，那时他不相信理论家这样那样的辅导，他不愿受干扰，他想通过读原著来加深对理论的理解。他终于鼓足勇气提出了一个大问题，一个在理论上的严肃问题。先前，他在工宣队面前提出过，中国会不会有一个赫鲁晓夫式的人物，他是不是正睡在我们身旁？那时候，提这样的问题是十分危险的，随时有可能把你搞成反革命，把你揪出来，打下那十八层地狱，但是他不怕，因为他只是一个学生。结果是工宣队组织了一场大批判，批判观点而并没有批到仲男的头上。为此，他还感到过工宣队允许他谈了真话。当然，后来在分配时，工宣队是报复了他，没有让他一次分到单位去，他对这还有意见，但是他不服输，不服从，他坚决按他们分配的到解放军农场去了。可是，如今他是省委机关的干部，又是国家正式干部，他已经不再是青年学生，他在他的处长面前，那样直率地提出看法，他认为应该是允许的，可能的，我们**人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从来认为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那是可耻的。是的，就是在这样的心底下，他有勇气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在当时来说，那也是冒险的，随时可以打成反革命。当时，**已经摔死了，不再是他的问题了。那么经过**这么些年的阴谋组织，有没有那么几个人在中央控制大权呢？在**年事已高的况下，这种危险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因为，我们在听件传达时，**讲到一些人的作风，这能不能说就是有这样的团体，控制我们的中央大权呢？在场的同志只笑不说话，处长也是只笑不说话，有的人把话题一引转了向。当然历史证明，这态度有两种：一种是从暗地同仲男，认为他的对，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是没有。但这看法太冒失太危险了，你怎么敢讲出这样的话呢？你是**人呀，你是大学生啊！你是高层领导机关的干部呀！你不能不考虑他的严重后果，你想过了没有，怎么能这样唱红脸呢？另一种是表面上装作没听见，转移了话题，下来就落在他的小保密本本上了。他准备留下，在适当时候给你端出来。这样的人是心术不正的人，常常可以在不同单位上现这类人。等到有一天，证明你的观点是对的，他就不说话了。可是等到有一天，证明你的观点是错的，甚至是反动的，那时他就成了天字一号的革命派。这样的人，在市委机关也不是没有的，仲男人到了市委，就感觉到了这种空气，尤其他怀疑林立、李倩就可能是这后一种人。因为那次会后，有几个同志在背后向他提出来，这样的话万万不敢讲在会议上，到时候，是白纸黑字、记录在案的，叫你逃也逃不掉，跑也跑不了的。这时候，仲男才感到后怕，预感到事的严重性。但是，这是他从心里暗暗想的，在表面上他还是硬邦邦的，他说：“好汉做事好汉当，诸位可以为我作证，我是认为这几年我们国家的事太奇怪了，不是我平白无故说起的。你就抓反革命吧。**说，反革命还有但不多了，而我们一个县抓了几十个几百个，这是拥护**还是反对**。”“对！事实是这样，我们也同意你这个看法，但要讲究方法，注意策略，你不能对任何人都这样讲呀？”这是一位比仲男长几岁的赵云升说的。他是江南清乡人，他赞同仲男直爽的性格，赞同他吃苦耐劳的精神。仲男不论干什么，总是比别人卖力，就是扛箱子，人家是两个抬，他一个人扛一个，他从来不知道耍奸溜猾。但是他认为，仲男太直爽了，叫人一见面，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没法埋住心里的话。这样的人，本来是好人，但如今不需要的，挨整的往往是这类人。如今的世道，还是隐藏一些好，万万不敢出风头。如今的人们都学会了保住自己，心里的话埋得深深的，轻易不外露，叫你与他接触多久了，还是猜不透他内心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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