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二十九章（2）
李主任笑了笑说：“那是你们部里的事，把事耽误了。***不过常永绿工作确实有困难，最近我去那个县里，才知道这回事，这个问题要抓紧，你让他们报上去，我再给你说一说。”高仲男也笑了说：“本来，我虽然是刚出校的，但我是调干学生，已经工作了近十年才考入学校，又上了六年大学，锻炼了两年，又工作了几年了。我的年龄怎么会是学生娃呢？就是这样，我刚来那几年，也从来没有提出调动问题，你说这合理吗？”李主任笑了笑说：“你真老实，你不会把况给他们说清楚吗？再说，你们的报告上边应该写清楚，搞人事的应该了解况嘛！”仲男这时才说：“最近我在人民大厦开会时，给人事局的同志说了，我们部里的报告也上去了，估计这次不会再打回来。你要是方便，也请你给说说，就谢谢你了。”李主任说：“那好，永绿这些年确实在下边把苦吃了，她的工作很辛苦，他们有些人对她还有意见！这真是毫无道理，我给县妇联和县委的同志谈了一下。他们说，过去只知道永绿在那里工作还不错，没有听说对她有什么意见。”仲男说：“谢谢你了，李主任！”从此，常永绿在那里工作还算不错，县上还搞了调查，推广她的工作经验。她还是那样一直坚持下乡工作，同群众一块修水利，修水田，拉架子车，群众对她的反映一直是很好的，包括基层干部对她的意见都是始终如一的。大家一致认为，她为人作风正派，待人老实厚道，一个心眼，就是同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积极学习，思想进步，你到公社每一个村问起她，大家对她的评价都是一致的。只是她的生活困难，日子过得很紧张。为此公社领导很关心她。因为她一个月只有几十元工资，还要管五口人的生活。她爱人原来上学期间，也靠她的供养。由于“革”推迟了毕业时间，毕业后推迟三年转正，长期拿48元工资，就是转正了也只是50多元，要管6口人生活。加上老家在陕北，那里十年九旱，双方的老人还要他们赡养，亲属也是处于困难地区，他们常常来信，或者人跑出来，都是要花她的钱。这两口子，也都是热心肠，对困难户总是积极帮助，却常常使自己家处于困难的境地。她爱人单位，曾多次要他写申请，给点福利补助，可仲男一直认为，困难的人太多，让补助给人家，从来不申请。听她的主张，其实永绿也是这样，认为家在农村的同志，那些一头沉，家里生活更苦，她总是不愿意求助组织，自己能克服的，就自己克服，他们两口总是严格要求自己，一直没有写过申请。有一次，公社又让永绿申请，她一直推给别的同志，最后才写了补助五十元的申请。经过公社领导研究后，有几位同志还不同意。因为她是公社副主任，这一级干部公社还无权决定，要县上批了才有效。所以领导做了工作，总算给县上报上去了。但是，这一报，就一直拖了下来。直到永绿调动函下来，也没有批下来。别的一般干部，只要公社决定就有效，这个500元，那个300元，都早已放了，唯独永绿的50元钱，一直没有结果。永绿心里明白，到了县上也未必能批下来，因为这里有几个人不同意，这些人自然会在县上活动的。那活动，就不会没有作用，肯定难以批下来。到今天，就是今日，她还不知道，那钱到底批了没批，批了也不知道谁领走了。直到最近，市上来了调令，这是她一个多么大的喜讯。从1963年夏天，她分到这里公社工作，一直待到今天的1981年8月31日。别的干部更换了三茬，唯独她一个人是这里的固定干部，长年不动的干部。不是公社不知道她的困难，也不是县上不知道他的困难，而是该照顾的轮不到她呀，好像永远也不会轮上她。根本原因是，她不是本地人，属于外乡人，这地方排外相当厉害，就是邻县的人呢也要排挤，即使本县的人也分为北片南片相互排斥。外乡调来一个书记，大家齐心合力排挤，等到外边的人排走了，自己内部再排。多少年来，把这个县搞得乱古咚咚，生产上不去，经济难以展，这就是窝里斗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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