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三十三章（1）
母亲望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像决了堤的洪水，涌了出来，“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这哭声震动了天地，响彻了云霄，使人们撕肝裂胆。这声音，就像一把利刃，顿时插进屋里这位善良的母亲的心窝，剜着人们心头的肉啊！儿子牺牲以后，父亲不说话也没有哭，他很少吃饭。短短的几天，还不到五十岁的人，一下子老了许多，满脸皱巴巴的，头突然苍白了。父亲想，自己身体残废了，还不能倒下去，眼看着这一家几个孩子还小，自己还得活下去。他强忍着悲痛安慰着常青的母亲。母亲也劝说着父亲，她也不敢倒下，这些未成年的孩子要吃饭，还要活人。“要不是为了孩子，我真想寻死去！”母亲悲痛地说。她没有倒下去，而是同乡们一起掩埋了儿子的尸体，擦干了眼泪，重新振作起来。为了照顾好残疾的丈夫，她又操持起这几近破碎的家来。古尤县和这黄土高原上其他县一样，战争一过，人民群众在**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齐心协力，同心同德，医治着战争带来的创伤。大家打土豪分田地，农村里出现了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常家石畔的那些穿着破破烂烂衣服，脸上容光焕的农民，为了纪念锦雄这位还不满19岁的小英雄，就在常家庄的石畔上，竖了一座1。6米高，80厘米宽的石碑，请村里最好的石匠进行雕刻，以此来纪念这位英雄烈士。常青的一家，虽然人多劳少，但农业连年丰收，再加上政府救济金，日子一年年好起来，生活上倒还过得平平稳稳。常锦和常永绿先后上了学。他们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学校拔尖的，更是艺方面的天才，兄妹二人在古尤中学和常家石畔是颇为出名的，也是古尤县中学的模范团员。农业合作化以后，常锦初中毕业。那时凭工分分粮，他不得不离开学校。这一方面是为了生活上的需要，同时也是为了保证弟弟锦武和妹妹能上学。1958年，清水河修水库时，常永绿的一家由常家石畔搬迁到清水河附近的泉水湾公社常家庄。同时也将锦雄的纪念碑搬到了常家庄的石畔上。不久，常锦加入了党的组织，又当上了常家庄的大队支部书记。就在这时候，一种意外的形势在常锦平平安安的家庭里出现了。开始，是因为常锦作为大队支部书记，对公社提出搞卫星田报产量搞浮夸风有意见。他主张老老实实，能生产多少，就报上多少。结果为此在公社大会上被批判了三天，认为他是右倾思想。常锦一肚子气回到家里，闷闷不乐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通，他向残废的父亲说；“现在搞卫星田，粮食产量也要放卫星，一亩山地要产量3000斤，8000斤，你说这可能吗？”“放他妈的屁，人老几辈也办不到的事，凭甚提高那么快，你不要听那些亏先人的话。”父亲突然生气地把旱烟袋在炕沿上磕得咣咣响说。“但是，不说不行了，我已经被批了三天，如果再不说还得挨批。”锦垂头丧气地说。“这话咱死也不能说，说了群众会骂你是个晃脑小子，谁能打那么多粮食，叫几个人来当场试验，秋里下来作证。”父亲瞪了锦一眼后说，又装起了一锅烟吸着。锦从炕上下了地，想去找驻队干部麻邦富问问。他知道他是西北农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懂得农作物生长况，有农业知识应该再问问他。麻邦富这个人，他个儿不高，狭条脸型，不胖不瘦，人也长得苗条，他很和群众谈得来。喜欢说笑，也爱和社员们开玩笑，锦既敬重他化高，有知识，是大学生，又喜欢他幽默诙谐的性格，平时也爱和他开玩笑。是的，有一次，他不懂得当地口语，群众笑骂他是‘老’，他听不懂，便问锦，什么叫‘老’？锦一听笑得一时直不起腰。然后说：“这你还不懂，‘老’就是学生，大学生叫大‘老’，中学生叫中‘老’，小学生叫小‘老。”麻邦富这才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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