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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四十一章*****

这时,兰兰正在上来下去爬上那不要票的汽车,寻书记,找专员,跑沙城,去古尤,不停地在找人诉说,找人央告,想有个说法,寻找个结果。村里的群众,每天从那舌簧喇叭里听到全国平反干部的广播,心里非常高兴。他们觉得,锦的问题,锦武的案子,一定会平反,一定会得到解决,他们劝说着兰兰妈说:“翠芳,你们的问题有希望了,这是全国大势所趋,谁想僵持也僵持不了,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谢谢你们,我感谢父老乡亲们,我总希望会有这一天,也等待着最后这一天!”兰兰妈也高兴地说。正说着,公社一个副书记来村里下乡,也跑到兰兰家里,他告诉兰兰爷爷说:“兰兰跑的结果怎么样,全国这么多人的问题平反了,怎么还不见古尤县行动!”“唉,听说地区还是县里有些人担心,害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担心把自己扯进去!”父亲抽着烟说。“嗨,他妈的,什么时候,还有这想法,中央要求向前看,怎么能计较你的问题,要害怕就更应该主动出来大刀阔斧的纠正问题,有什么顾虑的必要!”那副书记说。“大概是涉及一些人的责任,他们出个点子,参与过迫害的事嘛!”父亲说。“这有什么,锦被整时,我还不是在那次也整过他吗?到今天,您老能责怪是我的责任吗?”书记哈哈大笑,也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没有责任,那是县上的人布置的,我不干也不行啊,我是在家的领导呀!“是的,我知道不是你们对我有仇,更不是你们对锦武有仇,对锦有仇,也不能离开那个大气候啊!”父亲心怀广阔地说。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谈话,不觉天色就暗下来,门外已经黑了。翠芳搂了一捆柴火,在风箱灶起了风箱,她开始烧火做饭了。那副书记放下了旱烟袋说:“哎呀,天已经黑了,我还要布置社员开会呢,您老坐着,我走了!”说着他下了炕,趿拉了鞋,便走出门去了。翠芳烧开了水,忙点了灯,拿了水瓶一连灌了两壶水,便开始做起饭来。兰兰从沙城回来,在川口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又赶了一段路,便来到前沟石畔那里。这时,她觉得很累,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她望着对面那石畔处望着,突然她现在前面那个纪念她大大常锦雄的纪念碑前,像是跪着一个人。是谁想挖碑石,还是想偷那石碑?兰兰直打咯省,这是怎么回事呀?这时,她在月光下仔细一看,哦,是一个人,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她慢慢地走到碑的后面偷偷观看那个人!呀!她猛然一惊,那是谁呀,像个领导。她这几年,跑中央,到市里见过那大大小小的官儿多了,她从他们的衣服上便认出官的模样。是呀,他穿的一套灰色涤卡制服,整整齐齐的像个红卫服,他怎么跪在那碑前,怎么是烧纸啦,这是怎么回事,他是一个什么人?“喂!你是谁?”兰兰突然从石碑的背后说话了。那人猛然一听,真吓了一大跳。细一听是个女同志,这才放心下来,便拔腿就走!“站住,你是谁?”兰兰又紧逼一步问道。“我,我是沙城来的干部,我是了解常锦雄的纪念碑的况。”那个人慌慌张张地回答。“了解况,怎么给他烧纸?”兰兰心里想,走近一步问。“我,我……你是兰兰吧!”那人有点吞吞吐吐地说。这时兰兰才想起,他怎么认识我,莫非是我告状见过的人?要不沙城的干部怎么会认识我。刚刚进一步,她想问个究竟,看那个人是谁,突然那人从腰里拿出一个包,从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扔给她,便说:“你这些年可怜,生活困难,我支持你去告状,把官司打赢,我相信你一定会胜利的。”他的话说得很恳切。兰兰低下腰去拾那个包的时候,那人慌慌张张离开了纪念碑,钻进旁边停的一辆北京吉普车,车呜的冒了一股尘土,沿着石畔开走了。等兰兰拾起包看时,已经不见人影,因为太晚了,她呀,连那车屁股后面的车号也没有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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