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破罐子破摔
“别得意！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顾春雪胆子愈发大了，或者说，她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她已经是天底下最贱的女人了，还有什么好忍耐的。
顾春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嚎叫：你们最多杀了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想说我们能把你怎么样是吗？
顾澜凰心语。
司尘听了许久，也是对顾春雪没有了任何同情心——这个女人真是不能再坏了，留着同情心有什么用？
司尘在顾澜凰手中微微发热，将顾澜凰原本冰冷冰冷的手心捂热了些，这才说道：“主人，你别管她想什么。咱们好好教训她便是。之前真是太给她脸了。不知羞耻的人，就该好好收拾一顿！”
顾澜凰握住手心那一点温热，听着司尘气急败坏的声音，心情莫名愉快了很多，她的手指在司尘表面轻轻摩挲，安抚着司尘的情绪，心语道：“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可别夸你自己，贬低兔子了。”顾澜凰轻蔑的目光，将顾春雪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末了，嗤笑道：“你这幅样子，狗急跳墙还差不多。”
顾澜凰可以伪装的嗓音是最醇正的少年嗓音，在“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的季节，姑娘们最想和他一起放风筝的那种。
说起这样的辛辣话语，也不能减损她分毫的气质，只会让听众觉得说得真好说的真对。那惹他发怒。说出这样话的人，真是应该下地狱。
君镜染也是这样觉得，他方才遇见这人的时候，这人还是普普通通的样子，现在气场全开，倒是有点意思了。
和这样的人搭伙，果然好玩儿。
“岂止是样子。兔子急了还能咬人一口，人还掉块皮、流点血呢。”君镜染一边玩味，一边接过顾澜凰的话头，却仍然是懒得看顾春雪一眼，他满心满眼都是顾澜凰，想到顾春雪就恨不得自己的话能变成刀，直接捅死她算了：“你什么本事都没有。上盘无力，下盘虚浮，夜夜笙歌也就只有今天歇了会儿。别说学兔子咬人了，恐怕学隔壁大黄跳墙都有些困难吧？”
顾春雪何时曾这样被人这么直白地和猪狗相较？
加诸之前种种，顾春雪愤恨地把手一撒，露出了她丑恶的嘴脸来，一瞬间想出了一万种骂人的方法——这个她最为拿手，因为这几日所见到的嫖、客，没有一个不是满嘴喷脏的，她被骂得多了，自然也就习得一二。她想要无差别地发射她的恶毒，但是怒急攻心，终于一个支撑不住，脏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股鲜血就直直涌了上来，将她的神智冲得七零八落，只能把怨毒自己囫囵个吞了回去，将粘稠暗红的血喷了一地。
君镜染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正准备上脚，准备在她开口前一脚踢飞她的下巴，谁知道她竟然如此没有，这就吐起血来。
他这些年来为了扮演好一个花花公子的角色，根本就疏于练武，离得这么近，他自觉躲闪不及，心中无比嫌弃——这件衣服，出门就丢了罢。
正想着丢在哪里合适，就一个恍惚，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让闻久了这屋子里晦气的君镜染心旷神怡了一把。
在睁眼，一张放大的俊俏脸庞就出现在了君镜染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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