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新伦敦（1/2）
“欢迎来到新伦敦。这里没有学城那么繁华，但我们也有自己的特色。”
经过一天多的跋涉，一行人在灰蒙蒙的早晨抵达了3号聚居点。
格洛瑞娅本来的计划是乘火车到这里，再租车进入污染区，但狄兰三人坚称不放心火车的安全性，于是直接轮班开到了新伦敦。
聚居点的序号是按照其形成顺序，大体上距离学城由近及远，开车到3号还算方便。
一路上有惊无险。他们遇到了几只游荡的死役，一大群发疯的乌鸦，几个不开眼的劫匪。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在荒原上睡着了。
修车铺的师傅将探索车外部冲洗干净，开始用铆钉和不锈钢片补上弹孔，再重新喷漆盖上划痕和补丁。
这辆探索车质量不错，由坎伯兰德学院生产，也符合狄兰对雇主的猜测。他没猜到的是，正如他是外聘专员，格洛瑞娅也是外聘的。
临时工是各所学院通用的好传统。
“那边的钟塔，尖顶的那个，就是著名的大本钟。到晚上能发光的。”
热情的修车师傅为外乡人介绍着。
五个人顺着他的手势望向城镇中央。大本钟大约十几米高，由钢架焊接而成。
下面方方的，上面尖尖的，整体上斜斜的。钟面上裂了个大口子，指针风吹雨淋得有些生锈。
狄兰联想到了他经常出现的那个梦境和幻觉，时钟残骸堆叠而成的废墟。这座钟楼放里面绝对不突兀。
一行人在探索车维护和加油期间，在新伦敦随意游览着。
从城镇贯穿而过的，介于小溪与河流之间的水体，是泰晤士河。
河上有两座桥。塌了的那座是伦敦桥，没塌的那座是叹息桥。
城镇中央最豪华的建筑，就是西敏大教堂和白金汉宫。一座曾经是白色的尖顶教堂，和带着一点哥特风的独栋办公楼。
白金汉宫门口立着乔治十八世的雕像。他是3号聚居点最早的定居者和管理者之一，自称是日不落帝国最后的皇室。
教堂的圣坛上供着两尊塑像，弥赛亚，和一个衣着尊贵的老妇人。
牧师介绍说，老妇人的身份是伊丽莎白二世，日不落帝国永生不朽的女王。她在帝国诞生之前诞生，注视着所有大不列颠的子民。
虽然最近经常有持枪的牛仔来骚扰他们，宣传什么神圣枪支和月球乐土，但他们对女王的忠诚是不可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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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得不错。不要因为景点的宣传很烂就放弃旅游，只有亲眼看到，才能确认景点有多烂。
“这个世界已经完蛋了。”
狄兰握着方向盘，嘴里嘟囔了一句。
看来新东京，新纽约，新柏林之类，以后都没有什么去的必要了。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污染区边缘，格洛瑞娅他们此前驻扎的位置。
数天过去，火灾的痕迹已经不剩多少，基本印证了他们的猜测。那场大火本身的破坏力并不强。
五人穿上防护服，但没有急着戴上面罩。
狄兰三人的防护服要轻便很多，图克次之，格洛瑞娅最厚。她套上防护服后，动作变得极为笨拙，想跑动已经不太可能。
能力者对各种地狱物质的耐受力，具有一定共通性。如果是角位以上的能力者，进入中度污染区根本用不着防护，自己释放能力时的污染要比这更强。
他们关闭通风，开启制氧，紧闭双层车窗。依照格洛瑞娅的记忆，越过多个警示牌进入污染区。
狄兰很快就明白了“黑霵”之名的由来。坑洼里的积水带着浅黑色，树叶表面凝结着黑色露珠，叶脉中同样生长着黑色。
这里下起暴雨时，大概是铺天盖地的黑色铁幕。
“硫火的原始形态，是一种极其粘稠的蓝黑色物质，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
极乐类的契约者发动能力时，常常出现被黑色泥潭淹没的幻觉。不过我们无法还原出那种形态。”
克莱丽斯解释着。不同类别的能力者高强度使用能力时，都容易产生某种宏大的幻觉。
有些人推测那是和地狱中的伟大存在发生精神接触的结果。
“不止是硫火，还有炼狱场，但范围不大。”
伊拉放下望远镜，指示着方向。
西北方存在着小范围的重力异常。积水流向高空，又如瀑布般落下。
周围的林木长得歪歪斜斜，树叶的方向也与其他地方不同。
炼狱场，代表傲慢的地狱物质，比较特殊的一类。
“我们先避开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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