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烂好人（1/2）
听到马益与无尘之间的对话。
周围人群逐渐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这种动弹不得的状态是马益造成的。
并且，他还想对自己等人不利。
在这一瞬间，马益作为酒神庙祝的高大与威严的形象，于他们心中分崩瓦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嘴谎言卑鄙邪恶的形象。
而站在马益对立面的无尘。
原本低到尘埃的形象，则在这一刻升华起来。
毕竟在大多数人心中，站在坏人的对立面的，绝对是一个好人。
不少人心生懊悔。
悔自己应该不相信无尘是无辜的，悔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情绪而停下。
所有被定在原地的人，头顶开始冒出缕缕白气，升至半空后，齐齐飞入酒神庙。
而围绕着无尘的熊熊烈火，也在品相极好的干柴影响下，攀升至一人多高，灼烧着他的鞋子和衣服下面，乃至里面娇嫩的皮肤。
“马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无尘仍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定定地看着马益，声音洪亮的劝解，似乎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但这只是表象。
无尘内心，已经问候了马益的祖宗十八代，放大自身音量与其说是为穿透火焰燃烧的声音，不如说是为自己壮胆。
“与其说这些无用的话。”
马益平静地看着他：“你不如想想，如何让你那个喜欢喝酒的同伴解救你……”
就在此时。
一个声音打断了马益的话。
“你想某家救你吗？”
满身血污的越不通，不知何时出现在火堆前，神色间满是醉态地看着无尘。
见此情形，马益不动声色，暗暗操纵起涌入酒神殿中的气雾。
无尘刚才还在想马益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到突然出现的越不通，心中隐隐明白了，于是微笑道：“施主如愿搭救，小僧感激不尽。”
越不通眉头微皱，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再次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不求回报的好人吗？”
无尘不明白他问这个的原因，但还是回答道：“施主此言差矣，佛说种因得果，小僧今日种下一件善事，来日便会收获一个善果，这如何不是回报？”
“呵！”
越不通冷笑一声，说道：“说是这样说，可当你被栽赃成杀人凶手时，那些受过你帮助的人，可有一人帮过你？可有一人相信你无辜？”
听到这句话。
周围不少人眼中涌现愧疚之色。
一想到这么个不惧苦难不求回报的好人，在被栽赃与诬陷时，自己等人却没有一人选择相信，事后还肆意的朝他辱骂嘲笑，他们就感觉自己有些枉为人。
但这样想的人，只占少部分。
更多的人，则是觉得自己是因为被欺骗才会那样做，他们可以道歉，但绝不会在心中忏悔。
几个问题的时间，火焰越烧越烈。
火光把无尘的大半个身躯都包裹其中，高温灼烧着他的皮肤，痛苦几乎填满他脑海。
“并非人人都能不被事物的表象蒙蔽，他们也只是被恶人所瞒，如此才做出了那些事。”
无尘做出一副强忍着疼痛的笑脸：“况且，小僧种下的善因，比起小僧自己收取善果，更愿意由他人来收取，如此才可如星星之火，延绵不绝。”
“呵！烂好人！”
越不通低低的道了声，随后又给出无尘一个选择：“某家可以救你，但你必须答应某家一件事，从今往后不再做烂好人。”
江仁问道：“何为烂好人？”
越不通解释：“好人是乐于助人，烂好人是舍己为人。”
无尘没有犹豫地答道：“小僧做不到。”
越不通用如同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你确认？某家如果不救你，你可是会死的。而且某家也不可能一直看着你，就算你骗某家说不做那好人，某家也会救你。”
无尘微微摇头：“不想骗施主，小僧确实做不到。”
“做不到？性命当前，你连骗人都不愿意？某家最讨厌……”
越不通顿时满脸怒容，左腿飞速向前踏出一步，左手握拳朝着无尘打出，紧随而至的还有一声怒吼：“你这种烂好人！”
一拳轰出，狂风相随。
猛烈的风声中，火焰瞬间被熄灭，露出了焦黑的木材，以及衣物被烧成灰烬，身体呈现黑红状态的无尘。
几乎是风声消失的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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