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初立,暗涌流晦三十六(1/2)
“平身!”
李治含笑携起她手,她微笑起身,看着李治道:
“陛下今日怎么有闲过来了?”
李治闻得这番酸丢丢的言语,不由一皱眉,然而终究还是心中有些愧疚,笑道:
“怎么,朕来看你,你不喜欢?”
萧良娣倒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于是含笑道:
“哪里不喜欢?只是陛下初登大宝,必然有许多政事要忙。虽然妾与几个孩儿,都是日夜思念陛下,可若论起来,陛下当真还是政事紧要。”
李治听得这番话,倒也颇觉入心,于是点头道:
“说起来这些日子是没看到几个孩儿了。也想得紧。不过还好,今日政事无甚要紧,河东灾事业已平息,特来看望爱妃与孩子们。素节呢?素节在哪儿?”
“父皇!”
一闻得他唤,一个小人儿便登登登登地跑了过来,一下扑入李治怀中。
李治虽然心牵媚娘,可是对这几个孩子却是怜惜颇多。见到素节,立时便喜欢得无可无不可,一把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这才端详道:
“素节果真是长大了,也长沉了。”
萧良娣含笑不语,便引了李治一同入殿内。
……
同一时刻。
承恩殿。
太子妃闻得怜奴来报,容色微冷:
“陛下又去了宜春宫?”
怜奴大气不敢出,只是默默点头。
咬了咬牙,太子妃含泪道:
“自陛下登基以来,踏足东宫的时日,屈指可数。可就这么几次,也是萧良娣居多……如此下去,只怕陛下当真是要立侧妃为后了!”
怜奴慌忙劝道:
“娘娘切勿多疑!自古以来,但凡元妃(就是太子妃)便必然为后,再没有侧妃为后的道理!想必陛下也不会如此行事的!”
王善柔却只是垂泪,摇了摇头道:
“怜奴,这话你自己说着,觉得有几成底气?”
怜奴张口结舌,一时难语。
王善柔这才咬了咬牙道:
“虽然有了药王爷的方子,可是若不得陛下雨露,哪里来的龙子!可眼下萧良娣那贱婢,一味地只借着三个孩子霸着陛下心思,哪里肯容得本宫争得一时长短?!不成……
总是得设个法子破了此局才好!”
怜奴想了一想,却犹豫片刻,不敢多言。
她在王府中,便是自幼侍奉王善柔的,王善柔何尝不知她的禀性?见状便道: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了。”
怜奴这才点头道:
“娘娘,其实……其实有时,男女两情相悦之事……未必非得如此,或可人为……”
王善柔何等机慧?闻言便知怜奴之意,她究竟是高门出身,自幼便颇知这些事不当为大户女所为,于是大怒,喝道:
“你说什么话儿呢?!竟然叫本宫行那等下三滥的手段?!”
怜奴惊得立时跪下,伏乞道: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奴婢……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这才情急发语!
还请娘娘勿罪!”
王善柔看着跪在地上的她,胸口起伏不定,良久才凄然一叹道:
“罢了……说到底,也是本宫无能,否则也不会逼着你想出这等法子来……起来罢!”
怜奴闻得宽恕,心下一松,急忙谢过不罪之恩,这才小心起身,看着王善柔。
又沉默良久,王善柔才凄然泣叹道:
“想本宫身为王氏女,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怜奴啊怜奴,你说,本宫是不是错了?本宫是不是……
根本就不该入这后宫?”
怜奴无语,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承恩殿里,一片凄凉,只有王善柔心酸苦涩的叹息声,在殿中长长地响起。
……
贞观二十三年八月二十八日。
夜。
云泽殿。
李治停在媚娘紧闭的门前,轻轻地敲着门。
很快地,一人便出来应门,不过是瑞安。
李治见着又是他,便是老大不乐道:
“她呢?”
瑞安赔着笑,却不敢说话。
李治咬牙:
“还是不愿见朕?”
“呃……武姐姐说……说这两日,她谁都不想见……主上,今日里徐姐姐来看她,也被她挡了回去呢!”
李治瞪着笑得一脸小心翼翼的瑞安半晌,瞪得他汗流浃背了,这才无奈地长叹一声,垮下肩来问:
“她还是没想通?”
瑞安见状,知道自己暂时无事了,于是也长松了口气,笑道:
“在想呢!正在想呢!主上可别急,若是一急呀,说不定这原本该想通的,却想不通了。”
李治白了他一眼,犹豫良久,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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