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修罗
刑场上，殷氏父女分别被两根粗麻绳捆着，跪在地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见到安烨都跪下行礼。
“殷氏，你可知罪？”安烨用长剑指着殷氏。
“皇上！臣妾无罪！”
“无罪？呵…”安烨冷笑一声，搂着她的左手紧了紧，“那你告诉我是谁给皇后下的毒？”
“臣妾不知。”
“还装傻？殷尚书，你可替令媛认罪？”剑锋转向吏部尚书。
“臣…”吏部尚书神情复杂地看了女儿一眼，“认罪。”
殷氏对他拼命的使眼色，他只当没看见。
“臣未管教好女，纵容她害了皇后，臣罪该万死。”吏部尚书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但请皇上开恩放过女吧！她嫉妒心强，才会给皇后下毒…她年纪尚，却在诗书方面天赋异禀，前途无量，请皇上……”
“？如果朕没记错，朕的皇后与她同岁！你的命朕可以不要，但你的女儿，朕今天必杀！”安烨打断了他的话，对刑场周围的所有人：“自本朝第一代先祖以来，就没有人被赐过腰斩之刑，朕今天就要破了这个例，赐殷氏腰斩之刑！”
把毓秀的脸按进怀里，在殷氏父女凄厉的哭喊声中，用右手里那把闪着血光的长剑把殷氏拦腰斩断。
鲜血四溅。那把长剑像是在吸收着殷氏的血一般，周围的血红色的雾气越来越凝实，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重。
许公公对这奇异的变化感到阵阵心寒，忙找人去叫太医。
“公公…皇上这恐怕是…邪神附体…”
“邪…邪神？”
“邪神即战神修罗神。修罗无时无刻不在寻找附体的对象，而成为他附体的对象的惟一条件就是——恨，或许皇后被害让皇上对所有人都产生了仇恨，才会…如果不能停止这种状态，皇上也许会发狂毁了整个皇城。”
“那怎么样才能停止？”
太医叹了口气，“这就要看皇上自己的造化了，外力是解不掉的…邪神附体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传，没想到今日亲眼所见…也是我这一生的幸运了。”
安烨只觉得身体像被火点了一般，一股躁动的气息在他身体里游走，举起手里的剑，就要向吏部尚书斩下…
一阵清凉穿过头脑，让他不自觉地闭上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熟悉动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致远…”
秀儿！是秀儿的声音！“秀儿！是你吗？”
“是我。”
“秀儿…那个殷氏害了你，你一定很恨她吧…你看见了吗？我为你报仇了…”
“致远，我不恨她。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
“秀儿，你吧，不管什么我一定帮你实现！”
“我只希望，你的双手不要再因为我沾满了鲜血，我会怕，我会怕你。”
“那是因为我爱你啊…别…别怕我…”
“致远，把剑放下，用双手抱着我。”
右手一松，长剑“锵”落在地上，化作血雾在空气中消散。再睁开眼，血色已经消退，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在空中浮现。
“秀儿…”安烨伸手去抓，却碰不到。
“致远，”唇轻启，“能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有缘来生见…”
“不要…秀儿，不要走…”安烨的泪止也止不住。
人影伸出苍白的手想要帮他拭去泪水，却碰不到他。“致远，我走了以后，你和焕儿还有太后好好活下去，我就安心了，我不要殿里的那些人陪葬，他们待我很好，答应我，好吗？”
“你不在我怎么活得下去？不要走…留下来陪我…”
“不可能的…我的魂魄就要走了，我只想要皇宫、国家一切安好，答应我，不然我会无法安心的…致远，黄泉路上再相见…”
看见慢慢消散的人影，他应了，“…嗯…我会的…会的…”安烨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吻住怀里的人儿已经冰冷的唇，泪落在她脸上，再顺着她的脸淌下，滴落在地上。
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片寂静…
维持了两刻钟，安烨离开她的唇，用嘶哑的声音：“都散了吧，三天后皇后下葬，今日起皇城内所有人素衣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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