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腿断人安乐(1/2)
一九**年的春天不管对于国家还是对于我个人都是不幸的。那年学校组织出游,地点就在铁塔公园,可我爹不准我去。事实上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去过寺啊、庙啊之类沾有佛祖菩萨的地方。可他越不让我去,我越想去,心里像被老灰拿爪子挠一样等人家春游回来,班上几个一起玩儿家伙就找我商量:公园有佛殿,殿大没人看。殿里有个箱,箱里不少钱。箱子是玻璃,就差一板砖。佛祖度量大,不差这点钱。我们后天去,问你干不干我听了之后俩眼放光,干又能进公园看一看更有经济效益产生,不去才混蛋
记得那是周日下午,一片大大的晴天,我们几个先来到河南大学,大学和铁塔公园之间有道隔墙。富有共享精神的大学生前辈留在墙下一个半截梯,我们蹬着的爬上墙头,大家挨个往公园里面跳,我是最后一个。骑在墙上,手搭凉棚好奇的望着公园里:一大片不太茂密的竹林在不远处随风摇摆,透过竹林依稀能见古香古色的高大仿古建筑。可以前在远处都能清楚看见的铁塔,现在离得这么近,反而觉得朦朦胧胧
“别发愣,赶紧的”听到催促,我就没再细看。可又觉得有些不对,至于怎么不对,到里面接着想吧。左腿已经在里,右腿刚想偏进去,一股迎面风带着刺耳的尖啸猛地撞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我在空中的瞬间突然想了起来公园里咋是个大阴天大风、乌云,就差雷电一响往下泼水了。等等,刚才撞我身上的风怎么那么稠那是风么还没想完我就仰着身子摔回到朗朗晴空的大学一边,左腿瞬间没知觉,过了一会儿等有了知觉后,我觉得还不如没知觉太特么疼了
“帮忙救命”我抱着腿,断断续续的求救着。
那几个家伙听到我的颤音,吓得又翻墙回来。可能被我的绵羊音感化了,他们像刚狩猎回来的野人一样,“欢快”的把我抬起来一阵疯跑送到大学医院,然后就争先恐后的丢下我当雷锋去了。
好在我四姑是大学老师,家就住学校里面。我喊护士联系我四姑,要不然一脸冷漠的医生连麻药都不给我打四姑来了,人家却依旧不给我们好脸儿看,原来四姑竟然是大学里有名的落后分子,当时因为强烈反对她的学生们去北京的那个大广场上坐着减肥晒太阳,因此深受同事和学生的鄙视。
家人终于到了医院,本来托四姑的面子,人家就不怎么待见。再加我爹紧追不舍的病询,有点像实习医生的医生边擦汗边进行“答辩”,结果这姐弟俩的人缘儿全落我左腿上了,出院后就成了个小瘸子。
我爹为难完医生后马上就来为难我:“怎么摔的从哪里掉下来的”
“体育场里的攀登架”我的瞎话早就想好了。
“有人推你没”
“没”
“说从多高墙上跳下来的”我爹突然怒声问道,看来我的瞎话在他这儿行不通。
“两米”
“嗯”
“三米五是体育场看台上摔的。”
“刚才为啥不说实话”
“因为是跟别人打架被推下来的,怕你罚我蹲马步”
“倒霉孩子,罚个”我爹竟笑的很欣慰。其实我想给我爹说,后背着地摔断腿。不光是倒霉,更是千古奇冤不过毕竟骗过了我爹,这也让我很欣慰。
既然腿瘸了逃学不方便,那么我就因地制宜的在学校里折腾,丝毫没有一点作为残疾儿童的觉悟。用现在的话说,陈小健你装几天身残志坚、奋发图强再回到自轻自贱和自暴自弃,能死啊现在老师们看我的眼神也从幸灾乐祸直接过渡到深恶痛绝,中间连个悲天悯人竟都没有,毕竟腿没瘸之前我是不怎么在学校里祸害的。
有一次数学老师在上课时对我忍无可忍:“大家看看这陈小健,腿都瘸了还不好好学习,长大了也只能去他爹厂里上班啦。到时候正好让这个独臂厂长好好管着他的瘸腿儿子”现在看来文革中专生当小学老师,能力还是不行啊,她想表达的其实是残废老爹管着残废儿子。但这个论题明显错,就算腿不瘸我照样被我爹管,因为他是我爹啊
所以借着她的论题,我也给她做个表述:“我草你xxx数学老师名字我把你儿子打瘸,到时候也去我爹厂里上班,我管着他”,用数学语言表示就是:
我草了你;
∴所以你儿子很有可能也是我儿子。
我把咱儿子打瘸;
∴咱儿子也得去他爷爷的厂里上班,还得被他爹我管着。
听完我的论述,数学老师激动地热泪盈眶,马上请出教导处主任来一起探讨这个数学问题,下午的时候又让她那上六年级的儿子对我进行了肢体上的亲切慰问。
灰头土脸的我黄昏回到家,正好碰见我爹刚下班。他就问我咋回事我有节选的告诉了他实情,正琢磨着他会不会虐待残疾儿童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爽朗大笑:“想吃羊肉串不想吃白吉馍不想就别废话,赶紧走趁你老妈还没回来”然后我俩到了鼓楼夜市。
不问价钱,吃啥买啥。新疆人的羊肉串,以前老妈都是数着签子给我买,这次我爹论把抓沙家酱牛肉,以前老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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