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联盟（1/2）
他是很少笑的，不管是以什么心而言，沈年常觉得白瞎了那张脸，偶尔唇角弧度上扬便已经是惊。
“……大哥？”但沈年此刻不觉得惊，只觉得有森森寒意袭来，犹如门外狂躁的寒风吹过。
沈景之没有回应，但目光不自觉收敛起了摄人之气，启唇却不多说，轻车的跳转话锋，道：“九家里老一辈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活下来的也不会想到黄语还活着，但凤隐一直知道自己弟弟的事，所以，才让他娶了顾媛，如此一来，明面上，九城依旧是互不招惹，互不联盟的平稳局面。”
“可是实际上，顾家已经和凤家联手了。”桔蓝接过话。
沈年小指头敲着桌面，接着问：“黄语和那些小联盟有关系对吗？否则以顾家的实力，嫡出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普通人，那太惹人怀疑了吧。”
“黄语现在的身份，是联盟首的丞相。”
“丞相？那就说通了，黄语身份上差了一些，但联盟的军队土地若是拿下，也如同得到了不输下五家的势力。”沈年转了转眼珠子，慢慢分析道：“如此一来，凤家就真是可怕了，一有顾家，二有联盟，难怪如此嚣张。”
且，也没有人会怀疑顾家，只会觉得他们是想拉拢那些小，才将嫡女嫁了出去，而不会想到，顾媛实则是嫁给了凤家。
“那这次之事，是凤家示意，顾家出手吗？”桔蓝问。
沈景之微微点了点头，但也没有全然肯定，他向烛火光外侧了侧身子，整张面容隐在昏暗中，神清冷。
沈年和桔蓝沉默了一会儿，这次之事三方参与，那些死士也不可能是从顾家出的，大概是黄语调动自己麾下的，怎么算，都算不到凤家和顾家身上去。
难不成，只能忍了？
桔蓝眼里闪过浓烈的戾气。
“天不早了，我和四儿先回去，大哥你早点休息。”沈年突然拉起桔蓝对沈景之说道，罢了，不等他说话，就走了出去。
见此，桔蓝也不多问，乖乖跟着她离开，踏出门时，他回头看了沈景之一眼，那一袭黑袍稳如泰山般静坐在黑暗中的人，不动亦散发强烈的气势，泰然自若。
他忽然明白阿为何不继续问了，因为没有必要，沈景之心里早就有了决断，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回到萃清院已经是更浓时，深冬的里，四下十分安静，没有月亮，没有落雪，便连落雪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宫灯在九转游廊的檐角上摇摇晃晃，晕染出光亮，远是漆黑的花丛假山，说不出的冷寂。
沈年不说话，桔蓝也不会说话，应付了一下景阳的询问，洗漱完，两人就躲到被窝里待着。
景阳虽然觉得如此不妥，不过想到沈年还小，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阿在想什么？”待景阳出去，好一会儿，桔蓝才问。
“我在想，天姬书院是什么样子。”沈年盯着秀牡丹的浅幔，她的眼瞳和沈景之一样，乌黑纯粹，犹如黑曜石，静静凝着一个人时，充满了威慑。
桔蓝侧过头看着她的侧脸，想了想，问：“阿想做什么？”
沈年怔了怔，久不语。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明年就要去的天姬书院，以及和她一样也要前往的各府子弟，尤其是凤家和顾家，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怒意和兴奋，像有嗜血的魔鬼在心里舔着唇角。
这个天下的风云暗涌，今日，她才算感受到了。
“睡觉吧。”
桔蓝嗯了一声，侧过头。
偌大的房间里安静了许久，沈年睁开眼，突然出声：“四儿，不会觉得阿很奇怪吗？”
知道她未睡去，桔蓝也一只清醒，听她如此问，不仅疑的看着她，墨绿的瞳孔折射着边的烛火，显露出丝丝幽绿。
“阿怎么这么问？”
沈年也不知道如何说，只是方才静下来，猛然想到自己今日的举动，太过镇定理智，叶闻君或许没有注意，但桔蓝敏锐非凡，又一直跟着她，定是留心了的。
她陡然升起一股恐慌，比之被沈景之知晓时却不一样，那时是害怕 ，此刻，当是害怕失去吧。
能有一个人将你当做他的全世界，虽然是负担，却也是最没有后顾之忧的拥有。
“阿才六岁啊，但是，四儿不觉得，阿一点都不像六岁吗？”沈年伸出手，胖嘟嘟的手指晃了晃。
桔蓝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今日沈年的淡定从容确实让他有过一丝疑，但……
“对我来说，不管阿多少岁，不管阿身份是什么，阿是阿，那就行了啊。”桔蓝拉过她的手，比起沈年白皙柔软的指尖，他差不多大的小手上满是薄茧和细碎的伤痕：“我会一直跟着阿的。”
沈年默然的看着他，神复杂又有一丝感动，片刻，她笑了笑，声音活泼了起来：“阿可不能让你一直跟着，否则阿怎么嫁人，四儿怎么娶姑娘？”
“啊？”桔蓝愣了愣：“阿，你说话越来越像大哥了。”跳跃话题的速度常人简直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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