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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梁益(1/2)

建康这边风风火火,百废待兴,形势可谓一片大好。然而谁也不曾料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梁益两州却在短时间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

事的起由说来还得怪晋的梁州刺史杨亮。也不知这厮患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在宁康元年八月里,派遣其子杨广悍然出兵,进袭秦的南秦州,目标直指仇池。

话说秦进取晋之心久矣,早在平灭燕之后,就曾在东做过几次尝试,奈何石桥、桃山、武原三皆败,损失惨重,这才老实了许多;中荆襄地区长期为桓氏经营,晋的兵多存于此,秦倒也不敢轻启端;如此,苻坚便把突破口放到了西,由是派镇南将军杨安出兵,一举攻灭了仇池,打开了通往晋梁州之门。

自从两年前杨安平灭仇池以来,一直就在仇池厉兵秣马,单等一个好时机入侵晋西。杨亮主动来犯,简直就是瞌睡时候有人送上了枕头,这等好机会焉容错过?当即雷霆出击。

杨广这等后辈小子如何是百老将杨安的对手?何况杨安筹谋已久,麾下更是兵将猛?于是一之下,杨广全军覆没,本人也落得个兵败身亡。

杨安趁势进兵,连连胜之下,沿戍守望风而逃,很快推进到了梁州州治汉中。杨安兵围汉中,杨亮只得退守磬险。苻坚闻讯大喜,急调前将军毛当、扬武将军姚苌、射声校尉徐成、秘书监朱肜、益州刺史王统等率军来援。

杨安由是兵力大增,当下兵分两,一以朱肜、王统为首,两万人马出汉川,继续追击杨亮;另一则由毛当、姚苌、徐成率领,三万大军南下直取剑阁,不但要全取梁州,更图谋益州。

杨亮连皆败,兵员所剩无几,仓促间纠集了一万多巴獠人(巴蜀之地的土着)迎,结果在青谷被朱肜、王统打得全军覆没,本人也遁去无踪。汉中遂成孤城,很快为杨安所破,由此,晋的梁州为秦所得。

再说毛当、姚苌、徐成那一。从梁州入益州本有剑阁天险相阻,可惜晋的梓幢太守周虓就是个蒙祖荫上位的世家子,有文才却完全不知兵,居然把主力放在涪城(梓潼郡治)而不是剑阁,结果剑阁天险为徐成轻取。秦军随即兵进涪城,这下子周虓慌了手脚。

大敌当前,周虓却昏招迭出。这厮想的不是集中兵力迎敌,却是自己家人的安危,竟然又分出几千步骑护送自己的母亲与妻子,想循西汉水撤往江陵。结果被姚苌侦知,一阵猛冲之后,尽数被俘。周虓得到母妻被俘的消息,长叹一声,打开涪城的城门投降。

(周虓此人相当有意,笔者在这里费点笔墨,带读者看看魏晋人物的风采。周虓丢剑阁、献梓潼固然该杀,但他却又是个有骨气的大孝子。到了秦之后,苻坚想用其为尚书郎,周虓说道:“我世受晋朝厚恩,若非老母被俘,绝不会降秦。如今母子平安,我已心满意足。休说区区一个秦郎官,王侯我也不做。”由此可见,此人其实是相当有气节的,只是因为至孝才献城投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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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周虓每次见到苻坚,竟敢直呼其为“氐贼”!一次参加元日大典,秦军仪卫盛大,苻坚便问:“晋的元日大典能比得上大秦的吗?”结果周虓厉声回答:“我只看到犬羊相聚,何敢比拟天朝?”秦群臣大怒,屡次请苻坚杀他,苻坚却笑而不依。再后来周虓变本加厉,不但试图逃亡,还曾联络他人刺杀苻坚;苻坚却依然绕过了他,只是将他放,直到后来病死。从这些史料来看,魏晋人物真是太有个,满纸都能读出浓浓的人。这些轶事能够发生,固然是因为周虓至至,又何尝不是因为苻坚宽厚大度呢?)

晋宁康元年(秦建元九年)十一月,梓潼失守,通往益州腹地的大门被敲开了,晋益州刺史周仲孙慌忙组织军马,前往竹阻击秦军。

与此同时,姗姗来迟的晋援军也终于进入了蜀地。桓冲所部远在姑孰,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只得派出段随的五千骁骑军,凭借骑兵无与伦比的机动千里驰援。骁骑军到达江陵后,与桓豁的部将江夏相竺瑶合兵一,总计两万步骑,浩浩向西开去,行军日久,此时已近竹。

。。。。。。

广阔的蜀中平原上,晋援军惶惶而行,士气说不出的低落。时值秋冬,冷风呼号,凄雨弥漫,天地间一片萧瑟;一而来,但见人烟寥寥,鸡犬不闻,千里沃野尽作了鼠蛇相争之地,哪里还有一丝天府之的气象?

“照理说周仲孙的军马正在竹与秦军对峙,这大后方不应当是如此凄败的模样啊?”江夏相竺瑶神凝重,喃喃自语:“莫不是前线已然兵败?”

身边的段随微微一笑,说道:“并无报送来,想必周刺史还在竹。我等还是速速赶到竹为好!”

竺瑶不敢苟同:“还是小心些为好!倘若真个竹已失,秦军怕是都已打去成都了。嘿嘿!若真是那样,我等再行鲁莽急进,休说救援无功,怕是自身都要难保!”

竺瑶所言不无道理,毕竟眼前的景象太是不正常。段随想了一想,正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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