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禅机(1/2)
空门听了一愣,眉头舒展开来,笑说:要反弹了,要反弹了!
李耀方说:叔叔,什么反弹了?你出家人怎么也在玩股票吗?
空门说:你进我门来,一脸苦逼的样子,我以为你要诉苦,正在郁闷,你却说饿了,饿了就要吃,吃是收的意思,不就是要反弹吗?
李耀方苦笑道:叔叔别逗我了,想我李耀方今日上无父母体恤,下无儿女挂念,没有爱人,没有相好,朋友如鸟兽散,正如雨打的浮萍,风扫的残叶,口袋里只有二十元,三顿没有吃饭,从哪里可以反弹?
空门笑说:这是禅机,你不会懂的,将后你自然会明白。
说着就给李耀方两个窝窝头,一碗开水。
李耀方几口就吃完了,喝了一口水,说:叔叔,你的窝窝头怎么做的?可真好吃,再给我三个。
空门笑说:没有了,没有了,这两个也不能白吃,以后发达了要千陪偿还。
李耀方说:如果我能东山再起,我一定要重塑这金身,重修这葫芦庵。
空门说:阿弥陀佛,怕比这个还要紧。
李耀方没有听懂,问说:叔叔,什么比这个还要紧?
空门说:你可以走了,日后自会分晓。
李耀方见叔叔已参禅打坐,闭目不语,只好告辞出来,开车回家。
想起刚才空门说自己开始要反弹了,心情好了很多,想着先不去管,先回家让弟媳妇蓝郡做一顿打卤面吃,不吃个五碗决不罢休。
正在想,红梅来了电话,李耀方心中高兴,接通后说:谢谢你!
红梅说:我还没说话,你谢我什么?
李耀方说:就是想听你说话,你就来电话了,我就觉得很感谢你!
红梅说:你别这样,我们离婚了,再没有可能了,你应该振作起来,好女人多得是,不是非要和我复婚才有幸福。
李耀方说: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最爱的人是你,这你是最清楚的,可是,我自己现在成穷光蛋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
红梅说:你想错了,不是钱的事,是我们已经离了,我真正爱的人是夏雨流。我绝不可能和你复婚。
李耀方听了这话,心里酸楚得想拿刀子抹自己的脖子,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红梅说:你现在要紧的不是说这个,你要振作起来,我们大家都看好你,虽然我们不是夫妻了,但是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我刚才给你的账户把你给我的那一千万元转过去了,你有这笔钱估计可以东山再起。到时候你的自信也就有了,女人还不多的是,你再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到时候我会祝福你们的。
李耀方说:不可以,不可以。那是给你的钱!我不能用的!
红梅说:别说傻话了,我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给的,你落到这步田地,我也很难过!我希望你快快找到往日的自信。大干一番!
李耀方说:那好吧,我谢谢你!
挂断电话后,李耀方回李家屯的家了,崔红梅去找夏雨流了。
《西部文艺》杂志社在市南郊,一栋旧式二层小楼,上下六间房,上面三间是宿舍,下面三间一大两小,大间是办公室,两个小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仓库,杂志社还守候着古老的做法,只收传统手写稿件,没有网址,没有伊妹儿,邮局订阅,鼎盛时代也会有十万八万的订阅量,由双月刊改为月刊,后来订阅量下降又从月刊改成双月刊,现在是季刊,订阅者就几十个铁杆粉丝,杂志社做过一次活动,免费赠阅,条件是放下手机,专心阅读,没有想到送都没人看,只有三个人愿意看,了解后才知道,他们是写网络小说的,也就是说都是作者。每个季度赔钱印上两百册,除了给作者寄样本,几十个铁杆粉丝几十册外,都堆在那里,连广告公司也看不上跟你打交道,用“惨不忍睹”形容一点不为过。
就是这样一个状况的刊物,主编赵厚庵尚自命不凡,清高得仿佛吃饭都是媚俗,好像只有饿了吃些松柏籽,渴了涧下饮清泉是文学的最高境界。
而夏雨流才不理他那么多,他有他的想法。遵照上级的指示,他先在日报上发了招聘启事,然后给红梅打电话说我的招聘启事已经发了,你可以来了。
红梅到杂志社的时候,夏雨流正和赵厚庵在争论,她没有说话,站在那里静听。
赵厚庵肥胖秃顶,嘴角翘几根山羊胡子,鼻子发红,仿佛夏天也在受冻。时刻有鼻涕要留下来一样。
夏雨流提出刊物必须得打通网络渠道。
赵厚庵说:为什么我们不赚钱,还能生存,就是因为我们在坚守严肃文学的最后一片净土,而你这小后生这种媚俗态度要不得。
而美术编辑钱来相对中庸一点,不焦不燥,身体也微胖,个子挺高,背有点坨,他认为网络的先进不可否认,但文学期刊的衰落跟进不进网络没有关系,打开也行,不打开也没什么了不起。
夏雨流说:赵老师,据我了解我们还能生存是我们在啃别人,纯文学是高尚的,不是乞丐,不能老让人施舍才能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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