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8 路在脚下（第四更）（1/2）
雪停了，地上的积雪却还没有化开。
如小和尚破了戒，男人尝了初次的滋味。
有些事情，开端就无法停下来了。
陆绫在做什么呢？
开了胃，在吃饭。
感受着气力在增长，陆绫想。
“是纯粹的冷气，也是秘境的气力。”
她在吃的是秘境的一切，吃完了，这秘境也就没了。
抬头，天空破了一个窟窿，有光芒洒下，如同接引姑娘飞升。
姑娘在吞咽。
很淡的味道，如同白面，几乎吃不出什么来。
她记得，当初一个人在山下饿肚子吃草的时候，那凌晨的土都比这味道好。
眼前粉末逐渐减少，陆绫狼吞虎咽，毫无美感，大口的吞咽着，有水渍、土壤掺杂着被她吞进腹中。
朦胧间，陆绫想起了师妹做的饭。
和那蛋花汤。
……
……
风缓缓过，有尘屑扬于半空，又慢慢地落下。
秘境的气力在削弱，陆绫的气力在增长，此消彼长，也是贴合了世间至理。
饕餮终是用完了餐，而饕餮永不会饱，还会寻找新的猎物。
陆绫找回了自己的轮椅，静静的等候着秘境的消失，她吞掉了秘境的一切，也就不能够以正常方法出往了。
她又想起了师妹的茶。
也依旧没有茶喝。
她那么努力了，师妹应当会表扬她吧。
或者骂她几句？
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光景，也没有人骂她了。
先生该是会骂她的。
陆绫想。
闭上了眼，滑动着轮椅，没有方向，走到哪里便算哪里。
路在脚下。
……
……
灵山出了一件大事。
修仙界出了一件大事。
玄镜司忙的焦头烂额。
琼华有地界，尽了三千里活力，百姓逝世伤不知是十万数。
许是百万数。
天大地大，图上又多了一片禁区。
天下震怒，矛头直指灵山。
大殿，东方寻雁于殿中心，面色惨白，她说了很多，别人问什么，她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缺。
以泪洗面。
殿中，灵山高层能到的都到了。
“是怜人吗？”红衣女人说道，她一夜白了头，再见不到半点媚色。
东方寻雁知道，那是她师父的师父。
一众女人皆是沉默。
白衣负剑女说道：“她没有往东神海。”
又有人性：“冷山荒野，琼华谢，灵机断，黄土下十里魂毒，我创造了百余种毒，断定是她。”
是东方怜人。
现在的局面太过混乱，所有人都没想明确，为何东方怜人会涌现在琼华地界，又为何会失控……不，与其说是失控，不如说是主动毁灭。
想要灭尽三千里活力，纵然是东方怜人也得全力以赴。
为了毁灭而毁灭。
灵山已经找不到东方怜人了，无论如何都接洽不上。
她们也想不是东方怜人做的。
可是……
“是怜人。”红衣女人说道。
她问了众人，又答复了自己。
有风起，女人发根的最后墨点消散，转成了满头苍发，一瞬而老，那颗不老的心灵此刻千疮百孔，美眸全然是暮色。
“我往看了，是怜人。”红衣女人又重复了一遍。
众人皆沉默。
李竹子想起了东方怜人在她那里的表现，万千字化成叹息和哀戚。
不明确。
她也不明确。
好好地人，转眼就化作了鬼。
人族虽数亿，百万之众如江中之水。
却也不是无根浮萍。
这千年来，没有任何一件事丧失了这么多人，其中还包含了两个中型的宗门。
一夜逝世神至，一夜命尽，玄镜司杀的魔加起来造的孽都比不上这一次。
所有人都不明确。
但是她们知道，灾难的源头是东方怜人，是那个三峰峰主。
“取消东方怜人三峰峰主，列进必杀名单，告诉天下，灵山必将手刃叛徒，为击杀恶鬼而付出所有。”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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