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家破（2）
( z) 当夜里柳之静就病了，高烧不退还一度昏迷，未雪赶紧让一个尼姑去请太医，值班的张太医给看了病开了方子，到早上的时候烧退了，但到了下午又发起烧来，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柳之静入宫三年平常也有个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弄得周凌措手不及，宗德寺住持也着急，要是柳之静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难辞其咎，因此她临时给周凌安排了厢房好让他就近照顾柳之静，还调了四、五个尼姑去帮忙。
可是过了七、八柳之静的病情仍然没有起色，人也日渐消瘦，杨元海很担心，他请示过太后便跟周凌一起来看柳之静，但到了宗德寺未雪却将他拦住道：“皇上，才人除了周太医其他人一概不见。”
杨元海很失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未雪，未雪也没办法低下头不敢看杨元海，周凌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有我在这儿她不会有事的。”
“好，就交给你了，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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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凌答应着进了屋，杨元海也没有立即走掉而是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着，周凌进屋看见柳之静坐在床上喝粥，精神好像还不错，未雪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然后招呼其他人出去了，周凌坐下给柳之静诊脉，诊完脉不病情却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以前太后没动手应该是想稳住二皇子那一派的人，现如今太后已站稳脚跟，对原来的政敌也就不用再手软了，听先皇的张贵妃前几个月因为在守陵期间对先皇不敬而被贬为庶人，一个月前自尽身亡了。”
柳之静没话于是周凌继续道：“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你清楚你父亲也清楚，所以他有自觉也有准备，太后没能大张旗鼓地将他定罪，没能株连，只能逼你父母兄嫂自尽，可见柳太尉手腕高明，我已经料理了他们的后事，你不用担心，他们走得很坦然，这世上他们唯一牵挂的人就是你，别折磨自己了。”
柳之静咬着嘴唇一脸倔强，周凌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宫当太医吗？”
柳之静抬头看了周凌一眼没话，周凌道：“其实最开始我也是想离开的，离京城远远的，离这些是是非非远远的，可是我的老师劝我，他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注定了不可能逃离这些纷争，反正迟早是要入局的，与其将来被动地卷入，不如现在就着手准备，进宫当太医既能清闲的暂时置身事外，又能在暗处观察局势，等有一真要踏入政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周凌看着柳之静道：“你也一样，从你进宫的那起就已经身在旋涡中了，太后逼死你的亲人却留下了你，想必有她的用意，现在不是折磨自己的时候，想反击就该让自己清醒起来。”
周凌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好像从过年到现在就没几是清醒的。”
柳之静声问道：“我还能反击吗？”
“能不能反击取决于你想不想反击。”
柳之静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周凌像时候那样摸摸她的头道：“别折磨自己了，也该清醒了。”
完他招来未雪告诉她按上次的药方继续给柳之静熬药，有什么异常立即来告诉他，周凌走出门看见杨元海还坐在院子里便招他一起喝酒，两人在一处清凉的水榭里喝酒聊。杨元海情绪低落，柳府败落他无力阻止，横在他与柳之静之间的心结又多了一个，周凌的心情也不好，他朋友本就不多，柳之宁算是最投契的一个，可是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这感觉真的很不好。周凌看到杨元海的样子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了他几句，两人一直坐到太阳落山方回去，杨元海喝得烂醉周凌也晕晕呼呼的。
经过周凌的开解，柳之静的病逐渐好转，几日以后已经可以下地走动，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大好了，又能像往常一样去佛堂念经了，她命人收起了杨英措的画像，从未如此虔诚如此认真地诵念经文抄写经书，为了她至亲至爱的人们，她毫无杂念一心一意地对着菩萨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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